陈潇想了想,说道:“那我安排人去登载邸报了。”
贾珩近前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笑道:“先不急,等咱们吃过饭再去都不急。”
贾珩近前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笑道:“先不急,等咱们吃过饭再去都不急。”
咸宁公主清眸闪烁着思忖之色,说道:“等先生此文一出,姑姑这边儿也可响应,这声势也就鼓噪出来了,而这篇文章一出,正好顺水推舟。”
贾珩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
而后,问道:“潇潇,那常州府的案子差得如何?究竟是何人于幕后指使?”
其实在没有到金陵之前,贾珩就派了刘积贤前往常州府调查活埋县官的真相。
陈潇沉吟说道:“刘积贤说,那片因丈量而闹事的土地是南京工部尚书严茂一位远房表兄家田亩。”
贾珩眸中冷光闪烁,说道:“严茂?”
“此外,常州还有其他几家的田亩也在,也不一定是严茂安排的,他还没有那般大的胆子。”陈潇道。
贾珩沉吟说道:“难说,有的时候,人多一鼓噪,也就生了胆气。”
人一旦进入了人群,智商往往就会迅速降低。
陈潇清声道:“江北那边儿多是一些商贾以及官员托献田宅,再一个就是苏州府,也是南京官员购置田地的主要地方,那里土地富饶,气候湿润。”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那就慢慢调查,一旦找出真凶,不予任何宽宥机会,严惩不贷。”
以天子心头的滔天怒火,夷灭三族都有可能。
咸宁公主看向正在叙话的两人,清声道:“先生,时候不早了,先用早饭吧。”
贾珩道:“潇潇,先吃饭,不说这些了。”
婵月吃咸宁的醋,咸宁其实也未尝不吃潇潇和晋阳的醋,前者与他朝夕相对,后者与他心心相印。
陈潇落座下来,拿起筷子,也不多言,开始吃着饭菜。
等会儿这人应该会去甄宅去看甄晴。
李婵月拿起勺子吃着银耳莲子羹,晶莹眸光扑闪扑闪,好奇问道:“小贾先生,娘亲呢。”
贾珩道:“正梳妆呢,等会儿过来。”
嗯,这对话多少有些怪。
咸宁公主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说道:“先生,我今天先去拜访城中的勋戚。”
贾珩道:“先探探口风,不用强逼,等我这边儿忙完,随着你一同过去。”
咸宁公主拿过大汤匙,给贾珩舀了一碗,递将过去,道:“先生,粥。”
贾珩道了一声谢,食着稀粥。
待用罢早饭,贾珩起得身来,与陈潇先一步返回宁国府。
此刻,宁国府厅堂之中,甄兰已与甄溪等候多时,两人换了一身衣裳,一着红裳,一着绿裳,在夏日之中宛如红荷莲叶,相映成趣。
一个秾艳靓丽,一个钟灵毓秀。
“姐姐,珩大哥怎么还没回来?”甄溪低声道。
甄兰目光眺望着前院月莲门洞方向,柔声道:“应该就在路上了吧。”
等一会儿就要见到大姐了,她等下该如何问她,还是说直接装作不知道?
甄兰心绪复杂莫名,想了想,觉得还是得问着才是。
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就在这时,嬷嬷从外间进来,脸上堆起笑意,唤道:“兰姑娘,溪姑娘,大爷已经来了,在侧门的马车上等着,快上马车罢。”
甄兰拉过甄溪的手,说道:“妹妹,走吧。”
甄溪轻轻应是,随着甄兰而去,待到了后宅之外。
此刻,贾珩相迎而去,笑道:“兰儿妹妹,溪儿妹妹等急了,赶快上车罢。”
两人微笑着与贾珩打了招呼,然后登了马车,向着甄宅行去。
距金陵甄宅一箭之地远的别苑,茂林修竹环绕,宅院深深,一间间轩峻壮丽的房舍错落有致,静静矗立。
后宅厅堂之中——
甄晴自昨晚收到贾珩今日要前来探望的消息以后,从一大早儿醒来,就有些坐立不安,明丽、艳媚眉眼间的焦虑和急躁,纵是一旁的甄雪也瞧出了些许端倪。
甄晴坐在一方枣红漆色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子调换着金钗,对着一旁淡黄衣裙的丽人柔声说道:“再去打发嬷嬷,看看人什么时候过来。”
甄雪嗔道:“姐姐,人已经去几波了。”
甄晴玉容微滞,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昨晚上就不知道过来吗?真是的。”
“姐姐,昨天刚刚见过金陵府中的官员,已经很晚了,也不好过来的呀。”甄雪声音轻轻柔柔,说道。
就在这时,廊檐下的丫鬟,欣喜说道:“王妃,卫国公领着三姑娘和四姑娘来了,已经在大门外了。”
倒不是因为贾珩过来,更多还是兰溪两姐妹随着贾珩这位新晋的卫国公一同过来。
“嗯,快去迎进来。”甄晴闻言,芳心不由为之一喜,妖媚、艳冶的玉颜之上喜色流溢。
这时候大着肚子,也不可能去出府相迎。
不多一会儿,贾珩在陈潇的相陪下,搀扶着甄溪的一只小手,在嬷嬷的引领下穿过抄手游廊,向着后院厅堂行去。
甄兰环视着四周,说道:“有段时间没有回来,姐姐这庭院中的草木倒是疯涨,看着茂密的不行。”
甄溪灵气如溪的稚丽眉眼也见着好奇,说道:“这里幽静一些,大姐和二姐在这儿养胎是再好不过了。”
贾珩并没有多说其他,不得不说,江南园林别有一番秀雅、典丽气韵。
待进入厅堂之中,甄兰一眼瞧见坐在铺就厚厚褥子的软榻上的丽人,快行几步,唤道:“大姐姐。”
甄晴笑了笑,欣喜说道:“兰儿妹妹,溪儿妹妹,你们都来了。”
说着,缓缓起得身来。
甄雪也在两个女官的搀扶下,抚着隆起的小腹,起得身来,绾起得发髻之下,光洁如玉的明额下,那温宁如水的眉眼似有朦胧烟雨似舒还卷,而秋波盈盈的眸光似浸润着思念,倒也不好多看,而是将温柔目光投向娇小可爱的甄溪,道:“溪儿妹妹,许久不见了。”
甄溪快行几步,巴掌大小的脸蛋儿文静秀气,此刻梨涡乍现,甜甜笑意萦起,唤道:“二姐姐。”
雪溪两姐妹不管是脾性还是容貌,都有一些相似之处,故而在家中也较为亲近许多。
甄雪伸手轻轻搂着甄溪,轻笑说道:“半年不见,溪儿妹妹也长成大姑娘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家原本懵懂不谙世事的四妹妹,那股女人的韵味似乎在举止间浮现出来。
也不知子钰是怎么“欺负”她的,别也是…也是如抱着她一样吧?
甄溪扬起灵秀的小脸,柔声道:“二姐姐肚子里的胎儿还好吧?”
“好的很,再有一段日子就该生下来了。”甄雪白腻雪肤上现出温馨、甜蜜神色,柔声说道。
甄溪灵气氤氲的清丽眉眼之间,隐隐浮起好奇之色,说道:“二姐姐,我能听听小孩吧。”
这是珩大哥的孩子呢。
甄雪笑道:“好呀,不过他这个时候倒不怎么踢人。”
甄溪将耳朵贴靠在隆起得小腹上,脸上见着欣喜之色,说道:“二姐姐,孩子好像在动。”
甄雪道:“这个时候能动什么。”
贾珩此刻落座下来,丫鬟近前奉上香茗,伸手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微笑不语地看向姐妹几个互诉别后思念。
一段时间不见,磨盘愈发丰腴美艳了,那张妖媚、艳冶如芙蓉花的脸蛋儿白里透红,艳若桃李。
而雪儿,身形丰腴,雪肤玉颜,眉梢眼角流溢着的那股温柔如水的人妻气韵好似一壶佳酿,仅仅是闻一口,就觉得醉人心田。
此刻,陈潇则是一身飞鱼服,目光清冷地看向那坐在软榻上的甄家妖妃。
这两姐妹就是祸国殃民的飞燕、合德。
甄晴与甄兰简单说了会话,然后将一双狭长凤眸投向那蟒服少年,轻声说道:“子钰,这一路辛苦了。”
这个混蛋,可算是来了,他怎么就这般狠的心,在京城一封信都不给她寄着,究竟有没有将她和娘俩儿放在心上啊?
想她甄晴十月怀胎,究竟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混蛋将来有一天可以长相厮守,永保富贵?
贾珩轻声道:“为朝廷办差,不敢言苦。”
甄晴眸光闪烁着,看向那少年,柔声道:“子钰在北边儿刚刚打完一场仗,还未歇息多久,就又南下主持新政国计,也实在辛苦奔波了许多。”
贾珩低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都是义不容辞之事,王妃近来一向可好?”
说着,温煦目光投向丽人,看向那隆起球的小腹,心头也有说不出的感怀。
这位曾经对他暗中加害、利用的毒妇,肚子里正怀着他的孩子。
甄晴狭长清冽的眸子瞥了一眼那少年,似嗔还恼道:“好是好,只是本妃孩子他爹也是个没良心的,一晃这么久了,孩子都不闻不问的。”
贾珩:“……”
定了定心神,解释道:“前段时间,东虏兴兵犯北疆,楚王殿下忙于战事,难免疏漏了一些,还望王妃见谅。”
甄晴轻哼一声,粉润唇瓣微微抿起,道:“我不见谅还能如何。”
此刻,甄雪也听着两人的叙话,冰肌雪肤的玉颜上浮起羞意,这两个人借着楚王在那打情骂俏呢。
还真是越来越像一对儿…奸夫淫妇。
嗯,这不是连她自己也骂上了?
不,她才不是,王爷本来就不在意这些的。
贾珩与甄晴两个人不痛不痒地寒暄着。
贾珩说完,定了定心神,朗声道:“王妃,楚王殿下在贾某临行之前,写了一封信托贾某交给王妃,不知王妃可曾方便借一步说话?”
甄晴芳心猛地跳了下,不知为何,裙下的双腿并拢了几许,暗道,这个混蛋不会又存着让她读信给他听的心思吧?
而就在这时,贾珩也从袖笼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将过去,说道:“王妃。”
这会儿,甄兰过来,接过书信,转身递给小腹已经隆起球的甄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