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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已经两日米水未进了,还请稍微进点米水!总不能让儿子眼睁睁的看着你老饿死在面前吧?”孙世宁端着一碗米汤,跪在孙传庭的面前,劝孙传庭怎么着也要喝口米汤。
“听说朝廷的兵马让你带进了城?你还不赶紧忙着帮朝廷的军卒掌控城中局势,并带着人与人家仔细商议受降之事?跑过来与我这个死人纠缠什么?”
“父亲,朝廷的曹大将军,说受城事大,非要和你谈过,才好定策。”
“哼!人家携雄师入长安,岂会在乎我一介败将?莫要再诓为父了。嗯?门外为何突然喧哗起来?可是出了啥事,宁儿你快去看看。”躺在官塌上,孙传庭有气无力的说着矫情话。他现在完全想一个任性而自负的孩童。
孙世宁也注意到了门外的喧哗声,赶紧跑了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到了门口一看,原来是曹若海带着人到了门口。
“大将军,你可算是进城来了。”
“烦请少公子,让贵部亲军退一下,本将也好入府拜会孙督军。”
“好的,我这就安排。”给曹若海应了一句后,孙世宁赶紧向府中亲兵下了令让他们撤走。
孙府亲兵把总,看了一眼孙世宁、又看了一眼曹若海,专身回到孙传庭的房中,请示他是否按孙世宁的吩咐,撤走。人的名、树的影,哪怕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孙府的亲兵依然是孙传庭的铁杆,没有生出任何别的想法。即使现在孙传庭要带着他们去拼命,这帮人中的大部分还是会义无反顾。
挥了挥手,孙传庭示意亲兵们退下去。然后,抓起孙世宁放在茶几上的米汤,勐喝了一口。强提起一股气,对着门外说道:“让曹大将军,入府!”
曹若海阔步进了庭堂,对着孙传庭行了一个虚礼。两人四目相对,互相打量起来。
“督军万安,曹某此次俸天命,入关中戡乱,给督军造成了不快,还请见谅。”
“听闻现下朝廷兵马雄姿非常,孙某还未见识到曹将军虎狼之师的雄威,就先行溃了,也是遗憾。”
“天下归心,百姓思定,关中未受大的兵灾,是幸事,督军怎能说遗憾哪?此次进关中,圣上给曹某传过一封口谕,让曹某若是有缘亲见督军的话,给督军带句话:功过皆要算,但大明要往前走,望督军保重身体,看到一个安泰富足的新大明,也算不枉一生功业。”
“圣人对孙某之恩遇,孙某万死难报。罢了、既然陛下要让吾活着看到更好的大明。孙某就将这身罪驱留着,坐看我大明新貌。”
“善!既然督军应下来了,曹某这就和令郎去相商受降之琐事。督军这边还请将养身体,把持大局。”孙传庭的态度变了,曹若海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他赶紧结束谈话,退出大厅。
很明显现在的孙传庭是强撑着一口气,若是说的话多了,说不准就出事了哪。毕竟是饿了近三天的人,还是让他吃点东西,缓缓精神、再说其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