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看来是会给我们给条活路,不会赶尽杀绝了。此次周国老亲自来和咱们谈,咱得抓住这个机会,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将事搞砸。”当着众人的面,郑鸿逵先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确实、周国老能来,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就是不知这次朝廷招安的方略与去年相比,变化大不大。实话说、去年的方略,其实已经非常好了,只是我们没抓住而已。”一位幕僚就着郑鸿逵的话头,小小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现在郑氏集团内部,对大木同学去年错失了和谈机会意见都很大。你说你个嘴上没毛的主,去年那么好的条件白白浪费,害的损失了那么多本钱,还被人逼到了绝路,这叫什么事。这一年来,你在陆战上被西贼教着做人,在海战上又被人差点将家底全给端了,郑家的下一代接班人,真是有点拉垮啊。
“眼下就只能听从朝廷的处置了,咱们可谈的余地其实不大。希望周国老这次能动些恻隐之心,给咱们一个还算看的过去的招安条件。”郑鸿逵对郑家的情况相当清楚,正是因为深知家底,所以他才对谈判结果更为悲观。
表面上看,即使是现在、郑家的摊子还是能看的,最起码手里还有一省之地的地盘。然而郑家所拥有的一省之地和别的军阀拥有的一省之地完全不是一回事,海上实力被人打残,他们家的家底也就基本没了。
福建自古以来,都被视为不争之地,除了沿海的几个府以外,山区那边就没什么价值,有和没有区别不大。而沿海的这几个府,又随时能被人家给光复了,郑家可不是没有家底了?另外一点就是,郑家凭海为生,若是被人赶到了陆地上,哪就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只要他们没了海路,都不用朝廷出手,郑家也会很快失去对福建的控制权。没了海上优势,你郑家算那根葱?
“若是那位参谋所言属实,将军、哪咱们就要对即将到来的周国老慎重以待了。”
“慎重以待?这是啥意思?”郑鸿逵有些不理解幕僚说这话的意思,肯定要慎重对待周延儒,这事还用得着特意强调?
“学生的意思是,咱们得想办法做些周太师的工作,既然他能发招安令,只要让他老人家稍微开点恩,我们的收获就不会少。”
“你的意思是得想办法给国老送份重礼?好让他给咱们给点好的招安待遇?”
“正是!学生听说周国老很好财物,这应该是个机会。”
“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门道。看来是得想办法,给他老人家送重礼了。只是这次咱们北来,似乎没带什么能让国老那等人物看得上眼的财货啊。”郑鸿逵确实觉得如果能将周延儒的公关做好了,还真能解决一定的问题。可问题是,他现在手头没啥能用的公关物品啊。总不能给老周同志开个期货白条吧?这样做估计会被人直接赶出门的。
放到以前,哪怕是内阁首辅,直接砸过去几万两银子,不把他砸晕才怪。但现在,想用钱砸晕周延儒,难度绝对是提了起来。在郑鸿逵看来,砸几十万两银子,都未必能砸晕老周。所以问题就来了,他手头没有那么多可直接砸出去的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