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建虏提的这两个条件、国朝决然是不能答应的。臣的想法是国朝可以以和谈为由,让建虏在今冬暂缓在金州的用兵,将时间拖到明春,与我更为有利。”
“不是!本兵、问题不在于咱们是否答应和谈。而是建虏就提出了让咱们从两地撤军,然后双方和谈?这样的条件还怎么谈?不纯粹是拿朝廷当傻小子来对待吗?若是这个样子,谈都不用再谈了。”朱由检此时对陈新甲相当生气,你好歹也是一朝廷大佬。人家满清过来说自己不想打了,你们从打仗的地方撤出去,这样无理的行为,他居然能当回事。
“陛下、建虏的和谈之议还有其它内容。他们的信使说、建虏将视大明为兄长之国,另外说宁远之民可迁回大明。”
“这不就对了!以后你将话传达完,不然朕以为建虏是将朝廷当二傻子来对待哪。也就是说、双方和谈中建虏会在身份还有宁远问题上让步,而他们需要国朝在金州和大宁让步,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貌似是这么个意思!”陈新甲听了皇帝的拆解之后,思路才一下子分明起来。这么一拆解,确实能更好的理解双方和谈的诉求。
“若是朝廷坚持在大宁、和金州不做让步,谈判看来是没有任何进行的余地,此为其一!其二是若是咱们说可以谈,然后在他们可以让步的两个方向上提出的最大要求也无非就是满清向朝廷称臣、然后让他们将宁远城还给朝廷,是也不是?”
“应该是如此!”
“若是人家一口气答应了这两个要求,朝廷合算吗?”
“这……”
见陈新甲犹豫了起来,朱由检就想踹他一顿。想什么哪、好不容易将被动化为主动,从这两个地方撤出来了,岂不是之前的事白做了?虽然和谈条约你完全可以当一张废纸来看,但这么一做,之前的投入要白搭进去啊。要个身份和宁远城这样的鸡肋干什么?
“即使实现了这两样事,朝廷也没得到任何实际利益。反倒是白搭了之前所有的投入,所以按人家给的条件咱们去谈就永远是吃亏。你去想办法给建虏回个消息,双方和谈大明非常欢迎,但大明也有要求。大宁和金州可以撤军,可大明撤军的前提是建虏必须改制,其八旗制必须废除,让旗兵归民成为正常百姓,同时停止残害辽东汉民、让辽东汉民不再是满人的奴隶、享有和满人一样的权利,只要做到这两点,大明随时敞开和谈的大门。”
废除八旗制?陛下怎么提出了这么个要求!这是个啥要求?陈新甲被整的有些不会了。
就是为了整的大家不会干,朱由检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两个要求一提出来,大明和谈的格局是不是瞬间高大上了?大明可不是为了领土要求而对辽东用兵的。主要是你们的八旗制太过残暴、你们对辽东的汉人进行奴役,大明才不得不用兵的。你们侵占辽东土地,对不起的不是老朱家,对不起的是辽东百姓。
满清会不会答应这个要求?当然是不可能!哪怕是做做样子,他们都做不到。八旗制是满清存在的基础,它不光是军政制度,更是意识形态,改个皮制度确实可以保留,但名份却无法保留。同样、名义上承认汉人和满人平权他们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