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秋,陈秋你没事吧!”却是怀里的曹早被惊吓到,尖叫起来。
陈秋低头说道:“我看着像有事的样子吗?”
随后转过头,缩地成寸移到那开枪者的面前,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枪法尚可,赌运不够。”
随后,陈秋一个轻描淡写的截腿踹将那人踢翻在地,又一个大劈脚,踩爆了他的头。
“再会。”
抱着曹早上了车,陈秋这才发现,曹早正流着泪在发抖。
“怎么了?别害怕了,都没事了。”陈秋露出个笑容安慰道。
曹早却突然转过头来,月光照着她一脸泪光。她哭着,缩在后座的角落里,崩溃着说道“我害怕的是你,你懂吗陈秋,我害怕的是你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他开枪,他想杀你,然后但是你杀人了,你杀人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看见你就那样把他的头”曹早说到最后,已经声嘶力竭,低下头,用手捂着脸痛哭。
陈秋本来安慰的笑容渐渐凝固住,他怔怔地看着哭泣的曹早,就像被美杜莎石化了的雕像。
陈秋像忘记了呼吸,又沉沉向后一倒,躺在了坐垫上。
他感觉天旋地转,这突如其来的一根箭矢穿过了他的罡气,直插心脏。
陈秋沉默着,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知道怎么安慰,不知道怎么解释。
车子行到半道突然熄火,借着月光看见,公路的两边是片宽广的耕地。
司机转头说道:“不好意思二位,发动机可能出故障了,我下去看看。”然后走下车去,啪!司机把车门一关,猛地跑走了。
陈秋突然意识到不对,他想打开车门,却发现门是锁的。
他娘的!
陈秋一把向曹早那边的门撞去,顺便扑抱起昏沉的曹早,陈秋撞开了门,他拥着曹早飞出门外。
一瞬间,只见车子突然爆炸开来,一阵气流将还在空中的两人弹飞到公路下的杂草地里。
火光漫天,照耀着黑夜。
“你没事吧。”陈秋躺在杂草地里,仰起头,看着抱着双腿坐着的曹早,轻声问道。
曹早摇了摇头。
今天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太过不真实,太过梦幻,也太过惊恐。她已分不清,这是不是梦里。
陈秋拔了根草,叼在嘴里,却发现味道一般,又吐了出来。
“我给一个警察朋友打了电话,不过她过来还需要点时间。”陈秋说着,顿了顿,又接着道:“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
曹早没有回答,身体有点发抖。
“是不是太冷了?”陈秋连忙站起身来,脱下身上唯一一件衣服,披到曹早身上。
“不要,拿走。”曹早冷冷说道,将衣服甩在了地上。
陈秋又捡起来,披到曹早身上。曹早又想拿掉,陈秋却按住她的肩膀,突然大声起来:“第一,我的衣服是无辜的。第二,我不冷。第三,披着吧,别感冒了。”
陈秋看见曹早不反抗了,便满意一笑,光着身子躺在了草地上。
“第四,你不反对的话,我就开始说了。”陈秋深吸一口气,看着今天的两位听众,曹早和月亮。
“我是个孤儿,一个连占卜师都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孤儿。”陈秋看曹早没反应,自顾自笑了笑,接着道:“我在一个垃圾桶里,被一个老道士捡回了家。老道士传我功法,教我修炼。在十八岁以前,其实我的修炼成果多用于打工,赚点零钱。或许因为我是孤儿,我一直没什么朋友。成年后,老道士也离我而去,我没了家,一个人来洛邑上学。那天,也是我第一次遇见一个叫曹早的姑娘。”陈秋看见曹早还是坐在那,没有反应,挠了挠头。
“后来,我认识了很多朋友,他们大多和我一样,也是修炼者,有离家当和尚的,有和家族有隔阂的,当然,也有一家人幸福生活的。还记得吗,半个月前那次晚会,我说有急事,其实是我的朋友被绑架了。然后,我杀了人。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在一把飞在空中的剑上战斗,他被我打死,而我也遍体鳞伤昏厥过去,从空中掉了下去。我一度以为我也要死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后来在一家银行里,我杀了四个拿着枪的劫匪。刚刚,我又杀了一个。”
说完,陈秋沉默了。他的目光从月亮转向曹早蜷缩着的身躯。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陈秋突兀地说道。
“或许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太过自我陶醉,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但我明白,我会杀更多的人,或许是我的对手,是我的仇人。或许我会被人杀死,在某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那辆爆炸的车还燃着大火,纵如月光这般温柔,也难扑灭。
陈秋突然笑了一声,笑的很开心,就像小时后躺在泥巴地里一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贸然闯入你的生活,或许你一辈子遇不到今天这种糟糕透顶的事情。或许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本该看不见你。你应该永远像仙子一样美丽,像天使一样圣洁。蕙心纨质,白璧无瑕。对,没错,就是这样。但是我还是要说。”
“曹早,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