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那些账本挺重要,伱多带些人,让她们用箱子抬来。”
紫鹃愣了一愣,回过味来,立刻回道:“姑娘放心,我从老太太、二奶奶院中多借几个婆子,保证将账本给安全送来。”
晴雯接言道:“就从新开的角门走。”
林黛玉脸红了:“就你话多。你也跟着一起去.....”
晴雯大声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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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暴雨席卷了漠北草原,雨雾弥漫,一丈远便瞧不清对面的情形。
在乌里雅苏台与乌兰察布盟的交界处,这两天多了一座军寨,近万顶帐篷整齐有序驻扎在一片地势较高的土丘上,用木石筑起了一圈简单的围墙,八座高高的木质箭楼矗立在军寨四周,箭楼上的军卒正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形。
这里便是贾琥的临时大营,那日,歼灭了察哈尔的两万人马后,贾琥便直接领兵北上,一路覆灭了大大小小七个部落,夺取了近万匹战马和数万头牛羊,还有大量的生活物资。
八月底,在黄河北岸成功与等待多日的三千营合兵,之后大军继续北上进入了乌兰察布盟境内,绕着阴山山脉走了一圈,昨日抵达了这里。
在一座箭楼上,贾琥望着不尽不休的雨幕出神,这一路走来,覆灭在贾琥手中的草原部落足有二三十个,斩首七八万,为了隐藏行踪,阴山西南方的所有部落全被灭了口,在进入喀尔喀部领地后,大军真的杀不下去了,除了部分留守的士卒外,几乎都是老弱妇孺。
这或许就是汉人和外族最根本的区别吧。
草原上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雨渐渐地小了,风也停了,就连太阳也出来了。
这是,杨大勇在一名亲兵的带领下牵着马走了过来,在箭楼下拱手道:“大帅!”
贾琥:“什么事?”
杨大勇:“刚随军的提刑司番子来报,说赵太监的病情又有些加重了。”
贾琥微微一怔,监军赵太监在途中染病,十几名军医都束手无辞,好在能确定不是瘟疫等传染性疾病,军营中条件有限,自己也不可能因为他而改变作战计划,至于他能否扛过来,只能看天意了。
贾琥沉思了片刻,问道:“哨营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
杨大勇问道:“大帅担心满清人洞悉了咱们的战略?”
“快一个月了,柳湘莲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贾琥叹了口气,接着道:“如果计算的不错,那些被满清人抽调走的蒙古主力就藏在大青山,那里距离绥远城大约一百五十里,正适合藏兵。”
顿了顿,“前往乌里雅苏台的哨探已经回来了,不幸被言中了,原本驻扎在那里的两万满清八旗兵已经不在了。我很担心他们会发现咱们。”
贾琥的担心并不多余,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这位五阿哥是铁了心的要跟自己搏命,抽调了乌兰察布盟六个部落的主力,甚至将乌里雅苏台的满清八旗驻军也给调了过来,也不怕罗刹人趁火打劫。
不过这也给贾琥提供了机会,不到十天的时间,三千营便横扫了漠北草原的西南部,一举击溃了聚集在阴山脚下的两万蒙古主力,捣毁了喀尔喀蒙古部的王庭,斩杀了所有王族成员,将剩余的妇孺老人驱赶进了乌里雅苏台,夺取了三万余匹战马和近二十万头牛羊。
留守的主力和青壮全部战死,又失去了妇孺老人,乌兰察布盟很难再恢复元气,平白得了好处的漠北诸部在实力大增的情况下也会滋生出更大的野心,一旦没了那两万满清八旗兵的镇压,他们就会脱离满清人的统治,开始向周边扩张,打破满清人定下的规则。
只要草原乱了起来,满清就不可能调集大部分的力量来对付大周,这样就会进入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
“那只苍鹰又出现了!”一旁的亲兵突然喊道。
贾琥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苍鹰在天空盘旋。
自从东胜卫故城一战之后,这只苍鹰就一直跟在大军的身后,绕过阴山之后,自己曾用弓箭将它射伤,没想到这么快又跟上来了。
瞧这高度,绝对超过了两百米,这畜生当真是吃一堑长一智。
自己那张弓肯定是够不到,忽然想到了三千营副将从喀尔喀王庭带回的那张清弓,十五力清弓,整个大军中,就只有自己和谢琼可以拉开。
想到这里,对亲兵说道:“去大帐将那张清弓取来。”
很快,亲兵取来了那张从喀尔喀王庭缴获的清弓,放在箭楼地板上,跟自己差不多高,弓弦都超过了一米五,将亲兵递来的武扳指套在大拇指上,
接过那支超过一米二的箭矢,贾琥深深吸了一口气,瞄准了天空中的苍鹰,双臂慢慢使劲,只听见“嘎吱”的声响,弓弦慢慢被拉开了。
在杨大勇和几名亲兵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弓箭被拉成了满月,突然,手一松,箭矢强劲射出,直扑天空中的那支苍鹰,一声鹰鸣声传来,紧接着那只苍鹰从天空中掉落下来。
杨大勇兴奋了:“射中了!”
贾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对亲兵说道:“去将尸体带回来。”
“我去。”杨大勇翻身上马,纵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