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大太监走了进来,轻声说道:“陛下,慈宁宫的赵总管来了。”
建武帝:“让他进来。”
大太监退了出去。
片刻,一個胖太监低头哈腰碎步走了进来,走到殿中跪了下去,“奴才叩见陛下!”
建武帝只望了他一眼,就没有在搭理他,继续批阅奏章。
一片沉默。
建武帝把批好的奏章放在御案左上角,又顺手拿起了另外一份奏章,这才说话了:“知道去干什么吗?”
赵太监回道:“知道。奴才一定看好勇卫营,将军将们的一举一动都呈报与陛下。”
建武帝:“知道就好。这些年你将太后服侍的很好,再辛苦两年,好歹要替朕守住勇卫营,等朕腾出手来,就调你到朕身边来。”
“是。”赵太监叩了个头。
建武帝接着说道:“到了勇卫营,不用你说话,听着就行了。不要想着别的心思,守住勇卫营,你就是大功一件。贾琥不是其他的勋贵将领,那是个敢杀人的主,你不要招惹他就算他借着蒙古人的手杀了你,朕也不能处置了他。”
顿了顿,“你的家人已经从保定出发了,宛平有个庄子,再划三百亩地养家。怎么样?”
赵太监一颤,连连叩头,颤声道:“奴才叩谢陛下天恩!”
建武帝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起来吧,你去回太后,就说朕晚膳的时候过去请安。”
“是。”
赵太监又叩了个头,这才站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望着赵太监远去的背影,建武帝两眼闪出光来,这个赵太监是他早年潜邸的奴才,后来被他送进宫服侍还是贵妃的太后,帮着他不少的忙,原本并不打算派他去,毕竟离开他身边十数年了。
经过一番考虑,最终选出了两个人,可这两个人,一个获得龙首宫的支持,一个获得忠顺王的支持,权衡再三,最终选择这个消沉多年的赵太监。
这时,戴权捧着一本奏章走了进来,禀报道:“陛下,贾伯爷出城许愿去了,这是国丈转递来的奏章。”说着,将那份奏章呈给皇帝。
建武帝接过奏章展开,一面细看,一面说道:“许愿?他许哪门子愿!总不能是许愿打胜仗吧!一天天正事不做,净作怪”
说到这里停住了,他脸色有些难看,贾琥的奏章就说了一件事,要枪,要炮,还是狮子大开口的那种。
两千杆西夷滑膛枪,一百五十门子母炮。
军器局经过两个多月的赶工,在加上库存,一共就只有两百余门子母炮,这也太过分了。
建武帝放下奏折,对戴权问道:“广东那边怎么样了?”
戴权立刻答道:“第一批伍仟杆西夷滑膛枪已经在路上了。”
建武帝明白贾琥的意思,心中却愤气难平,作为臣子竟跟自己提条件,也太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戴权:“陛下,右副都御史李瑁在文官们的公折上签字了,就差左副都御史李守中了。听说荣府大房的大奶奶带着儿子一早去了李府,李守中也告了假。”
建武帝愣了一愣,原来应在这件事情上了,想了想,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这样一来,柳芳麾下的大军就没了自生火铳,战力肯定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对戴权说道:“拟旨,将蓟州总兵麾下的那两万山海关骑兵调给柳芳。”
戴权:“是。”
东城,赵喜府。
书房内,赵喜默默地坐在书案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封书信摆在书案上。
赵喜突然站了起来,把书案上的一摞书抓了起来狠狠地扔在地上,几乎失控地乱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逼我?!为什么!都说了我不想去了!”
说罢,又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的狰狞:“既然伱们把我逼到绝路,那就别怪我跟你们鱼死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