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直接冲到贾政面前,问道:“听说宝哥儿出事了!”
贾政眼中含着泪,抬着头看着谢琼,答道:“那孽障和冯家公子、卫家公子以及理国公侄孙被人绑到通州去了。”
谢琼勃然变色:“反了天了!我这就调兵剿了这群逆贼。”说到这里,猛地转身就走。
水溶:“站住。”
谢琼走到门边站住了,慢慢转过身来。
水溶:“私自调兵是大忌,更何况这是京畿。你不能害贾琥。”
谢琼的脸色变了变,咬了咬牙,然后横着心说道:“那好,我就带两队骑兵,这总没问题吧。”
水溶:“那也不行!”
“你!”
“若是想害死他们,你就去吧!”
谢琼一怔,旋即火冒三丈,“那你说该怎么办?!”
水溶又拍了下大案,对刑部和顺天府的官员吼道:“还不派人去找!”
那些官员面面相觑:“是。”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刑部左侍郎李晋没有走,对裘良和谢琼说道:“两位将军是否可以将军中的哨探派出去?”
二人立刻点了点头。
水溶站了起来,对李晋说道:“那好!这个案子就有你来负责了。”说着,对贾政一揖,大步走了出去。
这边贾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原来贾母等了半晌不见宝玉回来,便起了疑心,命人去催了几次,先是说人还未回来,接着又说被北静王水溶请去会友了。
贾母何等精明,立刻明白这是出事了,命邢夫人去将贾赦找来,没办法,贾赦只得将实情告诉了贾母。
众人惊骇,贾母、王夫人和薛姨妈更是当场就昏了过去。
薛姨妈院。
薛姨妈在宝钗的搀扶下坐起,将头靠在高枕上,怔怔地看着床头,半晌,叹了口气。
宝钗擦了擦眼角,劝道:“妈妈不要担心,哥哥不会有事的。”
闻言,薛姨妈回过神来,看了看宝钗,又叹了口气,道:“这个孽障终于惹下了滔天大祸。宝玉几人无事还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薛家就真的完了。”一面说,一面哭了起来。
宝钗本不哭了,见薛姨妈一哭,自己也撑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就见香菱跑了进来:“奶奶,西府二老爷命人传来了消息,刑部和顺天府派人出城找去了。”
薛姨妈收了眼泪。
宝钗也擦了擦眼泪,对香菱问道:“可还有其他的消息?”
香菱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大老爷让老太太放心,说宝二爷肯定没事。”
薛姨妈:“真的?”
香菱用力点了点头。
宝钗连忙说道:“妈就放心吧。哥哥他们肯定会没事的。”
薛姨妈没有答话,又长叹一声,“贾家咱们怕是待不下去了就是京城”轻轻地将眼睛闭上。
北静王府,书房。
水溶闭着眼坐在书案前,长史垂手站在一边。
管家风急火燎地走了进来:“王爷,招了。”
水溶这才睁开了眼睛,眼中寒光一闪:“趁着乾清宫封闭,没人能做主,立刻将他们灭口,千万不能让他们落到朝廷的手中。”
管家、长史同时答道:“是!”
申时末,一个头戴草笠,穿着粗布衣裙的老妇人牵着一头骡子向荣国府走来。
来到大门口,她取下头上的草笠,上前问道:“太爷们纳福。我找太太的陪房周大娘。”
正巧赖大走了出来,忙问道:“你找她什么事?”
那老妇人咧嘴一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瞧瞧她。”
赖大也不多疑,手一指:“从这边绕到后街上,后门上去问就是了。”
另一边,通州城东南向。
一处被鞑子洗劫后焚毁的村庄,一群手持钢刀的精壮汉子走了出来。
领头之人向四周张望了一轮,对身边的人说道:“立刻禀报王爷,就说咱们被骗了,人根本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