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大门口
王家、甄家的车队走远了,贾琏、宝玉才进去。
王熙凤喝多了酒,辞了贾母等回屋歇歇,这时正躺在榻上和平儿说话。
平儿一边清点着甄家的礼物,一边说道:“方才听赵嬷嬷说甄家,白银当泥土挥霍,富得流油。难怪每次送的礼物远超别家数倍,当真是富贵逼人!”
王熙凤听了,嗤的一声笑道:“既是这样,又何必来咱家借钱?”
“借钱?!”
平儿一怔,疑惑道:“咱家哪还有钱借给他家?”
王熙凤白了她一眼:“钱?钱算什么!昨天东府进了一注冰敬银子——两千两,山东总兵府的。想来其他地方的已经在路上了,相较于这些,南边的才是大头。”
顿了顿,“我算了一下,就这一季的冰敬银子,少说有五六万。”
平儿笑了笑,各省总兵府虽不会给荣府送冰敬银子,但南边那些商户会,只是会降一等,却也能有个一两万银子。
这可比吃利钱强太多了。
平儿从首饰盒中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递给王熙凤:“林姑娘那边,咱们是不是表示一下?”
王熙凤接过把玩了一会,“你怎么这个时候犯起了糊涂?”
闻言,平儿讪讪一笑,林黛玉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这个时候送上贺仪,反倒不如多去她那里坐坐,说笑一番。
再说了,送什么呢?
就在这时,贾琏掀起门帘走了进来,歪身在椅子上坐下,对王熙凤说道:“快给我收拾收拾。”
王熙凤一惊:“怎么了?”
“甄家要和咱家一起做生意,二弟让我去一趟扬州。”
“得多少日子?”
“说不准。”贾琏接过平儿递来的茶碗,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得看扬州那边准备怎么样了?”
“哦。”王熙凤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忽然想起桩事情,贾琏对王熙凤说道:“方才遇着了鸳鸯,说北静王妃病了,老太太让你明儿一早去看看。”
“知道了。”
王熙凤瞟了平儿一眼,又问道:“甄家借了多少钱?”
贾琏:“五十万,不过不是借给甄家的,是丝绸、茶叶的货款。对了,我还要去一趟金陵,你若是有什么东西带给你兄弟,一起准备一下。
明日就动身。”
听他这样一说,王熙凤只得起身打点衣服,和平儿亲自检点包裹,在细细追想所需何物,直忙到二更方歇了。
天蒙蒙亮了,宁国府的侧门打开了,两名挎着刀的亲兵走了出来,一边一个在门外站好。
紧接着,几名小厮扛着扫帚走了出来,打扫门前的落叶和灰尘。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乾清宫传旨太监率着几名禁军飞马驰来。
这时,贾琥正光着膀子在院子里练功,手中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招式大开大合,威势惊人。
琥珀远远地看着,快半个时辰了,贾琥除了身上布了一层薄汗,依旧气定神闲,气息丝毫不乱。
林三走了过来:“宫里来人了,说陛下召将军进宫议事。”
琥珀:“在哪儿?”
林三:“在正厅。”
贾琥已看到了,又练了一会,慢慢收了功,方问道:“什么事?”
林三:“陛下召将军进宫议事,人正在正厅等着呢。”
贾琥接过琥珀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请他喝杯茶歇一歇,就说我一会就过去。”
前门大街
柳芳一鞭抽在马臀上,那马加速向前窜去。
保龄侯史鼐和众将领也不断挥鞭催马,街上的行人吓得向两边奔躲。
长安右门外,忠靖侯史鼎猛地一勒缰绳,翻身下马,大步向皇城走去。
北静王府。
水溶站在水榭边喂鱼,心情似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