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的封妃轰动了整个勋贵圈,这让柳芳这类人看到了希望,只要元春两三年之内顺利诞下皇子,他们就可以再争一争奉天殿那把椅子。
从第二天开始,整个宁荣街都热闹起来。
宁荣两府齐开筵席,十七日宴请皇亲、驸马、王公、诸公主、郡主、王妃、国君、太君、夫人等;十八日宴请内阁、六部九卿堂官及诰命等;十九日便是世交老亲及京中交好的一些家族。
宁荣街上照样摆了三日的流水宴。
一连数日的忙碌,贾家上下个个神疲力倦,贾母心中高兴,上自管家,下至粗使杂役,每人赏银一两。贾琥是族长,随贾母也是一两;贾赦、贾政每人一吊钱;贾琏、贾蓉每人五百钱。
又在仪门外搭了戏台,摆了几桌家宴酒席,让他们吃酒看戏。
荣国府内锣鼓喧天,戏台上唢呐牌子呜里哇啦吹奏不休,台下叫好声不绝,十分热闹。
宁国府内却一片安静。
阖府的下人奴婢站满了院子。
贾琥带着焦大徐步走了出来,在人群前站定。
站在前面的赖升立刻跪倒:“奴才们拜见家主!”
所有的人跟着跪了下去。
贾琥两只眼睛在跪着的人群头上扫视,淡淡地说道:“都起来吧。”
赖升叩了个头,站了起来,剩下的人这才参差不齐地爬了起来。
“这个家,我说了算。但家里的事我一般不会管的,还是你们大奶奶做主。不要打量着你们大奶奶是个菩萨,好糊弄,整日里吃酒偷懒、打架拌嘴,甚至有聚众夜赌的。不要说‘这府里原是这样’的话,如今要依着我的规矩,哪一个再犯了事,三四辈子的老脸就顾不成了。”
顿了顿,贾琥接着说道:“每日做完自己该做的事,别的事也不用你们管。下了值,只要不聚众赌博,也没人会去管你们。”
说着,目光在赖升等管事身上扫过,“宁荣街的事情我听西府琏二爷说了,我很高兴,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过若是还想着像以前那样不要让我查出来,否则就不是脸面的事情了。
以后各处禁门外都有军士把守,不要仗着自己是府里的老人就不守规矩,他们手中的刀可不认人。若是自认为受不了约束的,可以自请出府前往城外的庄园。赖总管!”
赖升:“家主。”
贾琥:“你负责登记,三日后送到我外书房。还有,那日受伤的,无论是西府,还是我们府,每人给三十两汤药费。以后凡是因为府里的事受伤的,一律重赏!”
赖升:“是。”
贾琥:“就不耽误你们吃酒看戏了,散了吧。”说完,大步向宗祠走去。
焦大紧跟着离去。
上自管事,下至粗使下人皆怔在当场。
赖升有些怅然,摆了摆手:“散了吧”
众人只得散去。
几个管事围了过去,嚷道:
“这下好了,以后有得苦日子过了!”
“这各处禁门安排了军士,不说别的,就是酒都不能再吃了!”
“愁人啊”
赖升:“好了,好了,发牢骚也没用。这已经是开了天恩了!若非当日咱们护着了贾家的脸面,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发配出去!”
众管事急了:“总管!总管”
赖升叹了一口气:“珍大爷当家这些年,咱们赚得也不少,二爷不是个刻薄之人,只要咱们分清楚上下尊卑,认真做事,不会亏待咱们的。若是想出府,明天来找我。”
众管事没精打采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