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鞑子已经攻破了玉田”
千里眼中,数不尽的大周百姓被鞑子骑兵驱赶着,他们跌跌撞撞,哭声震天,眼中充满了绝望,密密麻麻地铺满了蓟州城西南向的官道,后面是浩浩荡荡的绿营兵军阵,最后面是八旗甲兵,以旗帜来估算,这股清兵最少有十余万人。
举着千里眼,蓟州总兵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说如今蓟州城内只有不到三万守军,就是那一万精骑没有调走,自己也不敢出城,对方人数太多了,还有那数万的八旗甲兵,敌众我寡,只能看着鞑子劫掠周边城镇。
当日满清的军队在蓟州城外扎营,蓟州城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有营寨,数万顶帐篷一顶紧挨一顶,将蓟州城围困得如铁桶一般。
蓟州总兵望着五里外声势浩大的清兵,心中反而平静下来,他有信心守住蓟州城。
中军大帐内,永琪坐在书案前,正低头翻看着蓟州城防图。
鄂弼和锦州守将低着头垂着手站在书案前两侧。
看着看着,永琪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抬起了头:“蓟州城果真不能打?”
锦州守将:“需二十万人马!”
永琪哼了一声,烦躁地飞快翻看着城防图,三月十九日大军兵分两路进攻龙井关、洪山口,二十日接连攻下汉儿庄和潘家口,二十二日再破喜峰口,二十三日破三屯营,当夜围攻遵化,次日午时城破。二十六日破燕山口,昨日,也就是三月二十八日攻下玉田。
另一路大军进展同样顺利,清扫了所有汉人城镇和戍堡,一举歼灭了蓟州城东北向所有驻军,斩首级一万五千余,俘获汉人百姓数万,夺取了大量的粮食和牲畜。
一切进展的太过顺利了,他原以为可以像遵化、玉田那样驱赶朝鲜人和汉人百姓攻城,然而鄂弼带来的情报却让他心头一凉,蓟州城墙基为条石砌筑,外墙用青砖砌成,内墙用不规则块石垒砌,中间用夯土所筑,十分坚固。
三处城门上都建有城楼,还有瓮城、角楼保护,就连女儿墙都高三丈五尺,护城河最窄的地方也有五丈,这怎么打?!
鄂弼说话了:“王爷,咱们是来劫掠的。”
永琪听着,怔在那儿半晌作不出声来。
锦州守将:“少主子,咱们可以将劫掠的汉民和财物运出关,然后驱赶着剩余的朝鲜人继续攻城,劫掠北京周边地区。”
永琪:“行。”忽然想起了什么,对鄂弼问道:“你是说,汉人皇帝下旨调河南、安徽和湖北的兵马入京?”
鄂弼惊悟:“王爷这话问得好!汉人都城虽说还有不少兵马,但几乎都是步军,他们肯定不敢出城。咱们可以利用时间差,先歼灭河南的兵马,然后看能否解决安徽的兵马。”
永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本宫要全歼汉人的所有援军,给汉人皇帝一个噩梦!”
鄂弼:“”
永琪望向锦州守将:“传本宫手谕,令察哈尔、喀尔喀部必须拖住京营骑兵,所有损失本宫加倍补偿他们。”
锦州守将大声应道:“嗻!”
乾清宫,上书房。
夜已经很深了,这里依然是灯火通明。
建武帝疾步走了进来,忠顺王、宋成良、张尚文和牛继宗、史鼎立刻站了起来。
一进门,建武帝便对站在御案边的戴权问道:“搞清楚满清人的动向了吗?”
戴权:“镇抚司番子在沽河中游遭遇了鞑子探马,抓获了一名蒙古鞑子,从他口中得到了一些情报,鞑子大军有蒙汉绿营兵和八旗甲兵组成,其中绿营兵不到十万,八旗甲兵数目不详,估计在三五万,由鞑子皇帝五子爱新觉罗永琪统帅。”
建武帝:“哦”接着在御案前的龙椅上坐下,“就是败在贾琥手中的鞑子郡王?”
戴权:“是。鞑子郡王亲率一路大军攻破龙井关,屠戮了整个喜峰口城,遵化、玉田两城的百姓也遭到了屠杀。”
一片沉默,建武帝的眉毛深深地蹙了起来,首辅宋成良的眼神在皇帝身上游离了一会,咳嗽了一声,说道:“女真人又出现了一个霸主!”
建武帝如醍醐灌顶,一片空明,脱口说道:“对!他这是要效仿他的先祖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