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一个脾气,输急眼了。
想到这里,林黛玉只得叹了口气:“她是客,你自然要让着她。她待不了几日的。”
哼了一声,惜春说道:“我要回自己家去。”
林黛玉伸手拧了拧她的小脸:“说的什么胡话,快坐下。”
惜春撇了一下嘴,只得坐下了。
正在这时,紫鹃提着一个食盒进来,将食盒放在书案边,打开盒盖,从里面端出一个瓷盅,揭开了盖子,放到了书案上,又将勺子递给林黛玉。
惜春望着那碗羹汤,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好香啊!”忙对林黛玉说道:“什么羹汤这么香?好姐姐,给我尝尝。”
紫鹃笑道:“这是药膳。”
惜春有些奇怪,望着林黛玉:“姐姐的病不是早就好了么!怎么又吃起药膳来了?”
紫鹃笑了笑:“这是老太太从太医院找来的方子,可以调养身体,补气血,养心脾,增强体质,如今琏二奶奶也在吃。”
“哦哦.....”
惜春半懂不懂,见林黛玉吃完了药膳,她忽然想起一事,便对林黛玉说道:“姐姐,你要给哥哥写封信。”
林黛玉放下勺子,奇怪地看着她,“你有事儿?”
“是你有事。”惜春没好气道。
“什么?”
“你别装糊涂了,你知道我说的是宝姐姐。上次哥哥晋爵,就属她家送的礼物最多,最贵重,比宫里的赏赐还要好。她哥哥天天找蓉哥儿吃酒,薛姨妈有事没事就去找嫂子说话。还有宝姐姐,以前对你是礼敬,现在就是做小伏低。没安好心!”
林黛玉笑了笑,问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她的吗?”
惜春摇了摇头:“她对谁都好,跟所有人都要好,却从不跟人交心,总是隔着一层。”
林黛玉笑着望了一眼惜春,欣慰的说道:“你能看透这一点,足以说明那位甄家四姑娘不如你。”
惜春脸一下子红了,低声说道:“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站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入画连忙跟了出去。
紫鹃和晴雯对视了一眼,跟着送了出去。
林黛玉坐在那儿怔了半晌,起身走到书案前坐下,想了想,取过一张纸笺,拿起笔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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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一场大战刚刚结束,六十里铺驿东南约十里处,横七竖八躺着阵亡叛军的尸体,足有数万人,到处都是刺眼的血泊,未断气的叛军在地上翻爬呻吟,然后被打扫战场的勇卫营士兵一刀斩下脑袋。
远处,大群俘虏在勇卫营骑兵驱赶下向着阜阳走去。
在一处土丘上,贾琥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此时已经是九月十一日,九月初五早上接到收复徐州的捷报,下午又接到了提刑司的密报,杨凯武派遣一支偏师北上袭击阜阳,企图攻破颍州府,然后将战火烧到河南境内。
半个时辰前,贾琥亲率两万勇卫营骑兵,一万蒙古骑兵轻而易举击溃了这支号称十万大军的叛军偏师。
谢琼开玩笑说,春节前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贾琥却明白,叛军真正的精锐都盘踞在庐州、六安以及安庆,若非有着天险,集贤关早就被攻破了,重镇安庆也会丢失。
在六安方向,陕西、湖北两省联军和叛军打得异常惨烈,王子腾因为再次屠杀滁州的百姓,陷入了泥潭之中,至今没能攻入庐州府。
原本的闹剧终于成了正剧,更是成为了一场悲剧,保守估计死亡人数已超百万,光死在王子腾屠刀下的就有近三十万。
这场仗不好打,乌泱泱全是敌人,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死。
这时一名哨探驰马而来,大声禀道:“禀大帅,杨大勇将军率领的后军已经抵达了阜阳。”
“好!”
贾琥对一旁的谢琼说道:“我先回阜阳,你让人挖一个大坑作义冢,一处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