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生命(1 / 2)

“某,你醒了……”

只觉得眼前一片闪光,而且极其耀眼,无比闪烁,我只觉得自己的看到了一个辉煌的世界,而不知道这是哪里。

华业就在我眼前,是真的!他激动地握着我的手,向着医生说:

“医生,他醒了,醒了……”

“渴!”我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来,因为从嘴一直到咽喉,仿佛是一条干涸的河流,被炙热的沙漠所覆盖着。

华业立马去拿水,水一拿过来,我就一饮而尽,而水流经的地方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过了几分钟,才好过来。

医生向我走过来,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后说:“先休息几天,再观察观察。”

我环顾四周,心头凌乱着,恍如隔世。

“华业,我没死啊?”

“如果你死了,那我是什么?你都昏迷几天了,真是担心死了,哦,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复职了!”

华业对着我笑了一下,眼睛睁的大大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决定不把赵忠善的事情告诉他,然后问:

“我的事父母知道吗?”

“我没说,因为医生说,由于抢救及时,加上病人求生意识强,所以不会有生命危险,因此我没告诉他们,免得害他们担心。某,你告诉我,是谁把你装在麻袋中再扔进云泽湖的,是那个男的吗?”

华业握着拳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不是!”我要把一切都瞒过去,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以后的打算了。

“我在调查途中,突然就遇到一群劫匪,把我身上的钱洗劫光后,然后就把我打晕了,之后的事就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在云泽湖呢?这几天有人来看望过我没有?”

“看望的人倒是没有,你怎么会在云泽湖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事就已经很蹊跷了,前几天见你没回短信,我就有点着急,于是去明泽小区找你,然后手机突然来了一个电话,是公用电话的号码,我接了,是一个男的,他让我马上去云泽湖东岸,说那儿有一个小房子,里面有一个快死了的人,我立马开车过去,还叫上了几个人,云泽湖可是南方三大湖之一啊,东岸那么长,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结果,直到我们看到有一束白光从远处某地射向天际,于是我们很快地跑到光源地,才看到那个破旧的小房子,进去后,我们发现有一个麻袋,打开一看,把我吓坏了,居然是你……之后就把你连夜送到医院,等你病情稳定后,又转到了邻市的这个医院,我怕害你的人知道你没死,又来害你。”

“谢谢你,华业,你知道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吗?”我问。

“不知道,那个人的声音挺着急的,并且他还在屋子外朝天亮着一只手电筒,如果没有那只手电筒,我们还要找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定你就抢救不过来了。”华业顿了一下,然后问:

“你以后还会继续查这个案子吗?”

“不会了,太危险,我想以后继续工作,找个老婆,重新生活。”我笑着说道。

“那就好,哦,我给你打饭去……”

他站起来,朝我挥挥手,然后向门外走去。

“华业!”我叫停他,等他向我回过头来,我真诚的说道:

“谢谢你!”

他笑了一下,转过身去,走出了门外。

其实我刚才在说谎,我恨赵忠善,恨入骨髓,这次侥幸让我活了过来,就别指望我会善罢甘休——赵忠善,我要毁灭你!我要将你打入地狱,让你得到应得的报应。

如果你再让我死一次,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总会是你的敌人,有的人总会是你的朋友,这个不能改变,也不能抱怨,这就是生命的无常,所以我有我所爱,也有我所恨。我总是幻象我能够抓到他,这也许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吧。我既不能给社会创造什么,也不能让社会进步,看来我只能做这些的事情了。

在医院调养了几天,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我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任何人问起我的状况,都说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今天,也就是公历七月三日的早晨,我和医院签订了离院手续,我随时可以走了。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面,看着人来人往,花落花开,看着老人住院,小孩子住院,我就那样坐着坐着,想着那些个事情,我的内心却无比不安了。我看着医院中的人,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悲欢喜乐,花谢花开,零零总总的事情,无法全部掌握,这就是人生,就是我们的生活。我就在那里看着看着,思考者,想着这些个事情,时间也过得飞快,我也觉得我的人生居然到了这个地步,内心无比感叹。

然而奇怪的是,我在签字一瞬间,心里居然有种莫名的不安,仿佛我离开医院了,就会发生什么似的,仿佛离开医院后,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其实我之后的行动我自己明白,一切都想好了,就等着去实施了。

我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着步,等着华业的车来接我。

如果记忆是个盒子,我会催促自己每天都去擦拭它,这重温的苦闷比盒子中的美好要大得多,即使隔断了她的一切消息,她都仿佛从未离开,而我也永不可能忘记,于是,我常常把某个陌生人错看成了她,而那时我会一阵心跳,愣在那儿等待重逢,等待着她走过来,对我说:“你还记得我吗?”,往往兴奋之后,才发现那人只是和她长得像而已——她能在一瞬间影响到我的一切生活。

世界就是这样神奇,真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经历了那些必须经历的事情,我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同我这样的人存在吗?那么,像我这种的人真的有必要活着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那是什么?

不过,现在除了她能够扰乱我之外,还有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会微笑的人,我常常想,世间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她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还要让她遇到赵忠善!

这两个女孩成为了我生活的重心,我每一天都无法离开她们,而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了那个梦,这么多天,我每天都会梦到同一个场景,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

在花园已经转了三个圈了,华业还没有来,于是我在树下的草坪上坐下。我刚坐下,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年轻人,他叫关琦,和我是同一个病房的,是一个在编辑社工作的员工,在大学里是读法律的。他很健谈,并且有很多新鲜的想法,和我很谈得来,往往我们一谈就是一下午。

“大哥,坐在这儿干什么?今天不是出院吗?”

他走了过来,顺势坐在了草坪上。

“小关,问你一个事情。”

我往他的身边靠了靠,接着说:

“如果我知道一个企业在干违法行当,我该怎么才能举报它?”

“不知道你是指哪个方面,如果是劳资关系,你可以去当地劳动部门举报;如果他们偷漏税,就可以去当地税务违法案件举报中心;如果是领导贪腐,就越级去纪委举报,甚至是动用媒体和网络的力量也可以的,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有证据!”

关琦面对着我,认真地给我解释,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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