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从后面伸出了手来,一把将她拉了回去,他坐到了摆在房屋正中的红漆圆桌旁边的鼓凳上,而把她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好姐姐,不要难过,就算是再怎么困难,咱们也要跟那些邪魔外道较量下去。习鲁古只不过是咱们和他们过招的一个环节。
“其实,只要咱们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根本用不着怕他们。他们用以威胁咱们的,不就是要把杯鲁和他的丑八怪老婆解送到上京去么?
“随他们去好了,大不了大金国皇帝我不做了,但是鬼城我也得给她炸个稀巴烂,让龟山老妖预谋十几年的阴谋所得,霎时间灰飞烟灭,我完了,她也完了,大家一拍两散,岂不是好的很?”
莎宁哥道:“如此一来,痛快是痛快了,可她失去的只不过是区区山落里一个破鬼城罢了,而你失去的则是整个大金国,你觉得亏不亏?值不值?”
张梦阳道:“你莫要心急,这只不过是我最坏的打算而已。这几日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我也就此事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不少时候,觉得要想在他们把杯鲁解往上京的路上截住他们,也并不困难。
“从鬼城出来,四面皆是崇山峻岭,不管是往东往西还是往南往北,所必经的路径就那么几条,咱们只要把这几条道路给他封死住了,他们要解送的人就出不去。
“退一步说,他们果真由一条我们所不知道的小路逃出去了,想去上京将近万里之遥,这一路上的重重关卡都在咱们的手上,想要把他们半路拦截下来也不会太困难的。qqxδnew
“再者说,过了燕京之后,市镇村庄逐渐稀少,能否及时获得给养都不好说。尤其是出关过了梁渔务之后,道路极是难行,若是没有向导给他们带路的话,光是那片一望无际的沼泽,就休想顺利通过。”
习鲁古听到这里,心中暗忖道:“老母让我返回谦州金营里来,说的就是让我给她当卧底来的,张梦阳刚才所说的这些,对老母来说不就是个极为重要的军情么?
想要取得她的信任,就一定得让她觉得我有利用的价值,在她眼中有了价值之后,她就不会那么急于杀掉我了。我且看张梦阳还能说出些什么狡黠的谋划来。”
莎宁哥道:“龟山老妖想要你的小白来换取杯鲁,咱们也可以尝试着拿小白来做点文章。”
张梦阳疑然道:“拿小白来做文章?你指的是什么?”
莎宁哥道:“在你看来,廖湘子的武功是个什么水平?”
张梦阳不知道她为何此时又提到了廖湘子,可也知道她有此一问,必然有她的道理,于是便老老实实地答道:
“廖湘子这家伙,把我姨娘劫夺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虽然我对此人着实恨极。
“可规规矩矩地说,他的武功虽说及不上姐姐你,可在江湖上也算得是难逢敌手。比之黑白教里的蒋陈皮、李万胜之辈,太上正一教里的冷大全、孙道乙之辈,似乎也略微高着那么一点儿。
“就算是在他们丑八仙里面,他的功夫或许不如铜拐李,但较之欧阳洞宾和钱果老,也是要高着那么一点儿的。其他诸如麻仙姑之流更是不在话下了。”
接着张梦阳嘿嘿一笑说道:“据说廖湘子在没有被姐姐你给废了之前,在他们弟兄几个当中,麻仙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廖湘子呢!”
莎宁哥没有理会他的最后一句废话,接着问他道:“那你估摸着,龟山老妖的功夫,和廖湘子能有多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