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习鲁古从罩房外面搬来了一块几十斤重的大青石,咬牙切齿地对着木匣使劲地砸了下去。
“哐”地一声响过,青石与木匣相撞击的匣盖上面,精美的文饰被毁去了半个手掌那么大一块,匣盖则仍是未受损伤。
习鲁古暗暗地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它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的木匣而已,怎么会如此地牢靠结实?”
他蹲在地上,把表面上伤痕累累,实则依然坚固如初的木匣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也看不出它究竟有何与众不同之处来。
“难道,非得找来钥匙才能打得开它吗?钥匙会在哪里呢?”
此时,背后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真是个没脑子的蠢后生,你手上的那把太阿剑,就是打开匣子的钥匙啊,你老是摔来砸去的瞎鼓捣个什么?”
习鲁古浑没想到自己置身的这间屋子里,除了自己之外居然还藏得有人,只吓得立马跳起身来,朝前抢出几步,而后扭回头来观看。
只见一个样貌清丽脱俗的女子正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背负着双手,一双深邃的大眼睛注视着他,仿佛她一直就这么站在那里,与周围的各种物事浑然一体,只不过是习鲁古没有发现她罢了。
习鲁古紧张地握着手上的剑,战战兢兢地问:“你……你是谁?干么要躲在我的背后,鬼鬼祟祟地?”
那女子对他的冲撞并不生气,只是口气冷冷地说:“我是谁?我就是这鬼城里的主人啊,这里里外外的一切都是我的,连你也是我的。”
“什么……你是……你是鬼城的主人?”习鲁古哪里肯信她,抖动着手里的剑对她说:“你少拿大话骗人,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是那死猪婆的贴身丫鬟吧,趁着那死猪婆倒了大霉,跑到这里来寻找宝贝的,是不是?”
眼前的这女子并不答话,微微地冷笑了一声,然后对着他忽然间把手一抬,习鲁古还未看清她想要干什么,就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向着自己直涌过来。
对于这股大力,他毫无抵抗之能,就如落水者突然被一股激流卷裹着朝下游推去,完全身不由主,完全无法抗拒。
当他的身躯“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又被反弹之力给抛到了地面上之时,他按耐住心头的惊恐,抬起头来朝那女子看去,看到她正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而她手上拿着的,正是刚才由自己握在手里的那把长剑。
只听这女子说道:“谢谢你,你可真是够高看我的,竟然把我看成是汤翠槐那贱人的贴身丫鬟,难为你怎么想来着。既然你称那贱人为死猪婆,自也不会是她的同党了,那么,我就饶你一命不死吧!”
说着,这女子挥起手里的长剑,对着搁在地下的木匣就劈了过去。
说来也怪,但见她朝下的这一挥之势,也并不如何用力,而剑锋所到之处,那把金锁“唰”地一下被横削为两半,“嗒”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习鲁古被眼前的一幕给看得呆了,没想到这把看似普通的长剑,果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贝。
“这女子是谁?她怎么会认得这把剑,还知道它的名称?她不是那死猪婆的丫鬟,又会是何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习鲁古的心中一片疑惑:“她肯定也和我一样,趁着混乱跑到这里来盗取药方的吧!”
那女子不疾不徐地蹲下身来,把木匣的盖子轻轻地打开,看到里面几个或大或小的格子里面,分别放着匕首、金印,还有一卷丝绸和一枚做工考究的小瓷瓶。
她把那卷丝绸拿了起来,抖开来看了看,只看见丝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便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不错,果然就是这个。”说罢,把那块丝绸叠好,珍而重之地藏到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