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鲁古“哦”了一声,说了一声“明白”,然后就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上磕了几个头。
待他磕完了头,杜蟠龙拉着他手站了起来,对他说道:“习鲁古兄弟,你莫要伤心,莫要难过,咱们既然已经成了一家人,你的事,就是咱们在场所有人的事儿,将来抓住了张梦阳那畜生,一定把他交给你,让你来亲手宰了他。”
习鲁古闻听此言,眼睛里顿时喷射出了仇恨的火焰,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不错,我一定要亲杀了那猪狗不如的畜生,还要把他大卸八块,把他碎尸万段,我要亲眼看着他疼痛至死,否则难以削我心头之恨。”
孙道乙孙旗主问道:“小兄弟,我听说你的令尊大人习谷出乃是金国不术鲁部的世袭孛堇,令堂大人贵为金国海东青提控司的都提点,你和张梦阳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令尊令堂若要出手帮你解决的话,也该不是什么为难之事,不知你为何要舍近求远地跑来做我们教门中人,要借我们之手替你除掉张梦阳其人呢?”
习鲁古闻言,脸上露出了尴尬和痛苦之色,眼睛望着地面喃喃地说道:“张梦阳那畜生,实在是辱我太甚,更是辱我父亲太甚,使我们父子在整个族人之中都蒙羞,抬不起头来,我……我这一生都誓与之不共戴天。”
孙道乙摇了摇头道:“小兄弟,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我虽知道你对张梦阳那厮恨之已极,但我想要知道你跟张梦阳那小子结仇的具体情况。此处在坐的都没有外人,你只管一五一十地详细道来便是。
“你既然开口相求大伙儿替你报仇雪恨,总得先让大伙儿知道你和张梦阳之间,到底谁是谁非,到底有着怎样的仇怨吧。我们神教虽说与张梦阳为敌,但也向来秉持正义,你和张梦阳之间结仇,若是纯然因为你的不是,这个公道么,咱们也是不能替你主张的。”
蹲在房梁上的张梦阳也是大惑不解,心想我连你们父子的面都没见过,什么时候成了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了?这个姓孙的说起话来也是大言不惭,恬不知耻,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向来都是干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秉持过什么正义了?
杜蟠龙在一旁冷笑道:“孙旗主,这位小兄弟跟张梦阳的仇怨么,说起来有些难以开口,这涉及到人家父母亲的私事,也难怪他把这当成一件隐私来对待了,家丑不可外扬嘛。
“不过,他既然已经和杯鲁驸马一样,成为了鄙教中的一员,他和张梦阳的结怨过程么,简单地给大伙儿说上一说也自不妨。这事儿习鲁古小兄弟不好意思开口,就由我替他代劳,给您老人家唠叨上几句吧!”
接着,杜蟠龙清了清嗓子道:“这小兄弟的父亲不术鲁习谷出,乃是他们本部族的世袭节度使,他们金人那边称作是孛堇。这个么,大伙儿可能都已经知道了。”
“他的母亲,海东青提控司的莎宁哥提点,名头更是如雷贯耳地响亮,手底下的功夫那是更加不必说了。但是大伙儿不知道的是,莎宁哥提点除却功夫硬朗,本领超群之外,还是北国女真各部当中少有的美人儿。
“和战功卓着,英俊潇洒的习谷出孛堇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儿璧人。习鲁古小兄弟生得与他的父亲甚是仿佛,由习鲁古小兄弟的品貌,大家当可推知习谷出孛堇是一位何等样的人物。
“只是人家好好地一璧人,却让张梦阳那畜生给插上了一脚,使习谷出孛堇蒙受了天下所有男人们都难以忍受的羞辱。张梦阳那畜生对女色向来迷恋,凡是被他看上的女子,鲜有不落入他的彀中以致失身者。
“莎宁哥提点本就十分貌美,其人才不类人间凡品,而且习练一种驻颜之术小有成就,虽不像咱们总教主这般成就之大,但看上去也只是二十岁上下的女子而已,根本看不出她实际已是三十岁以上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