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了刚刚她所说的话,她真正搭救自己的动机,似乎并非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至少并不全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在她的心目中,竟还是向着她老公的更多一些。
“他老公想要夺取赵家官儿的江山,自己登基做皇帝,而她此刻的身份乃是刘豫那厮的正妻,难道她是想要做皇后么?”
这时候,他们看到刚刚逃离的那座小岛上,突然间烟焰冲天,张梦阳辩了下方位,起火处正是钱多多所居的那所庄院。
张梦阳“啊”了一声说道:“不好啦姐,哈巴温那厮定是已经彻底地挣脱了狗笼,闯到你的那所庄院里杀人放火起来啦。”
钱多多扭过头去观看,冷笑了一声,道:“管他干么,我本来还担心他会跑到你姐夫那里说咱俩的坏话,这回就用不着担心啦,他杀了咱们的人,烧了咱们的岛,已经完全变成了理亏方,就算他以后再怎么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只要有我的枕边风吹着,你姐夫也是不能信他的了。”
张梦阳笑道:“只是太可惜了那么一所大好庄院了,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咱们刚才就不该对他玩儿那等机枪扫射的游戏,我不扫射他,你不扫射他,兴许他就不会被气得发疯发狂,也就不会激发得他挣脱狗笼,放火烧毁了咱这偌大的家业了。”
听他这么一说,钱多多反倒咯咯地娇笑了起来:“一个庄院毁了就毁了,没有什么可惜的,反正你姐夫他有的是银子,让他再给我另盖一所也就是了。不过你这机枪扫射的玩意儿,我可真是觉得好玩儿得紧,我从小长这么大呀,可从来没有玩儿过这么有趣的游戏呢。对了,反正这会儿已经离得岛子远了,四下里无人,你在抱着我玩儿一回机枪扫射的游戏怎样?”
张梦阳哈哈地笑道:“我猜姐姐不是想玩儿游戏了,你是想尿尿了对不对?”
钱多多嘻嘻一笑,道:“两者兼而有之吧!”
“那有何难,只要姐姐愿意,小弟我就陪你玩儿个不亦乐乎。”
说着,张梦阳抛下了双桨,弯腰将钱多多抱了起来,又如大人把持小孩子撒尿那般,捧着她玩儿了一回机枪扫射。
看着自己的一溜尿线射入水中,钱多多高兴得欢呼不止,张梦阳也兴奋地说道:“可惜这些这么好的圣水,一发不落地全给洒进水里去了,要是还能洒在哈巴温那厮的秃脑壳上,他指不定对咱姐儿俩怎么感激涕零呢。”
……
两个人互问别来之后的情由,张梦阳把自己从汴京返回金国之后,所经历之事大概对钱多多说了。
钱多多也告诉他,他们金国的斡离不元帅兵临汴京城下,刘豫找到了斡离不,想让金兵替他出面,在宋帝后宫里面索要一位熟习宫中事物的女子,以便将来他登基称帝之后,协助他的夫人打理后宫中一应事物。
当时的后宫之中一听说是金人索要,无论是妃嫔还是女官,没一人愿意前往,甚至有的要以断发出家以明志,誓死不从。只有她钱多多知道自己的那位结拜兄弟张梦阳,实则是大金国中的杯鲁殿下,而且听说此番金人出兵,那位小杯鲁还是东路军的副元帅,因此便自告奋勇,答应以自己一人之身,替朝廷分忧解难,前往城外营中与金人一会。
钱多多虽也被道君皇帝召幸过多次,却是没有替皇帝诞下过子嗣,因此将她派往金营,倒也不违反宫廷礼制,只是道君皇帝究竟是于心不忍,亲自把这位钱尚宫召了去,温语垂询,以示宽慰。
道君皇帝见钱多多面色如常,毫无悲戚之感,方才放下了心来,当晚便驾临了琴语轩中,最后又幸了她一次,第二天便将她盛装妆扮了起来,派人护送到了斡离不营中。
哪知斡离不忙于攻城和与宋朝君臣谈判,也来不及相看钱多多什么模样,就直接命人给刘豫送过去了。
刘豫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自以为捡了个大大的便宜,同时庆幸斡离不戎马倥惚,没有机会接见于她,否则这天大的馅儿饼怎么会落到自己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