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深层的疑虑(2 / 2)

这时候,莎宁哥开口道:“最最要紧的是,要尽快地查清斡鲁元帅究竟是何人所害,何人主使了这次对他的谋杀。如若不然,上至皇上下到每一个将士,岂不是每天都要在提心吊胆中过日子了?”

粘罕点头道:“莎提点所言极是,也正是因为此,本帅才想要把这件事交给您来办理的。要说咱在大金国开疆拓土,能征善战的功劳上,诸位将军们自己本帅,可以说每一个都劳苦功高,功勋卓著。可所若论这侦敌破案的本事,整个大金国可以说无出莎提点之右者。侦办斡鲁元帅被害一事,大伙儿可都指望在海东青提控司和莎提点的身上了。”

说着,粘罕对着莎宁哥一躬到地,语气和态度都显得极是真诚。

莎宁哥坐在那里并不起身,只是抬起胳膊来将手一摆说道:“这个乃是我小女子的分内之责,元帅用不着如此客气。请元帅放心,不管对手是何等样人,既然有胆量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定然要让他尝一尝咱女真人的厉害。”

这时候,外面的雨已经下得大起来了,沙沙地敲打着地面,敲打着屋瓦,敲打着庭院里的花草树木。随着更次渐深,随着雨水的紧密,屋内之人,也都感到了一缕缕深秋之夜的寒意来。

莎宁哥略一沉吟之后说道:“听了粘罕元帅今晚所说的两件案子,我从一开始便有着一种感觉,觉得这两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其背后的主使者,或许会是同一个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可是我执掌海东青提控司,替皇上替朝廷办事以来,从未有过之事。”

莎宁哥说过之后,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一人说话,静默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细密的雨声中,人人心里都知道,如果把这两件事真的合二为一地来看的话,那可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阴森恐怖了,而且矛头也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即刚才他们讨论中所说的那位河北西路提刑官——刘豫。

但这究竟只是莎宁哥的一种猜测而已,拿不出十分充足的证据来。而且据莎宁哥本人说,这也只是他的一种感觉,甚至还会是他的一种错觉,还有一种可能是这两件事压根儿就风马牛不相及,只不过是世间无数的巧合事件当中,最为寻常不过的一例罢了。

斡鲁曾经在对大辽的作战中,杀戮过无数的契丹人。他还在对高丽人妄图攻占保州和宣州的觊觎中,把高丽人狠狠地敲打了一顿,迫得他们付出了数百士卒的牺牲,远远地避开了金兵的锋芒,撤退到了鸭绿江口以东,把他们侵占的一百多里的土地乖乖地让了出来。

如果说是因为公仇而遭到报复的话,那凶手首先应该是契丹人,其次则应该是高丽人,可那个刘豫再怎么有钱,他也不过是大宋的一个地方官而已,斡鲁能和他有什么仇怨?惹得他千里迢迢地派人跑到北国的滦州去杀害斡鲁?

可是这层疑虑,当着莎宁哥之面又不敢公然说了出来,大家都只是想着,过了今晚之后,于私下里再把这份疑虑当面说给她,试试她心中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莎宁哥道:“察觉出这个刘豫的不轨来,也是事出凑巧。那还是娄室将军在汴京街头上巧遇了杯鲁殿下之后,派人密奏给皇上。当时与宋国的《燕京交割筹议章程》尚未签下,皇上立即派我前往中原一趟,旨意命我务必设法详查清楚,宋廷是否有意扣留杯鲁以为人质,以为其在谈判桌上增加讨价还价的筹码。

当我赶到汴京之时,娄室将军已和宋国签下了章程,为我国家赚得了白银二亿两,并且也查得了杯鲁并非是为宋国君臣有意扣留,我也便没有现身与他们相见。

娄室和张梦阳都是恍然大悟,心想:“原来她当时也在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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