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儿,干事的人快来了,赶紧给他穿上宫人的衣衫,挽个宫人的发髻,把他移到外面去,莫要让外人知道你这里还有个密室。”
钱多多笑道:“还是姐姐你厉害,我这密室建好之后也有好几年了,宫里头除了我之外没一个人知道,竟然被你一来就瞧出了机关,我可真是把姐姐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呢。”
李师师冷笑道:“少要给我拍马屁,在御香楼的那会儿,你就对这种机巧的玩意儿爱不释手,为了学到这等本事,你在那个西域胡人身上可没少下功夫,把个身子豁出去任人家白玩儿了俩月,学到了不少的这等奇技淫巧的东西。
我一来到你这琴语轩啊,里里外外地找不到你人,就知道你个臭丫头在这几间屋子里安排下了机关,找来找去,就看出了外面的那排书架与众不同,试着在旁边的壁上敲了敲,果然较之寻常墙壁薄而中空,我就知道你必是在这里面了。”
接下来,李师师和钱多多给张梦阳穿戴起了宫女的衣裳,挽起了发髻,把他移到了琴语轩厅堂东侧的暖阁里。
很快,距离琴语轩的不远处,就响起了人的脚步声和车轮轧地的笃笃声。
脚步声和车轮声在琴语轩的外面止住,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有劳两位小公公了。”李师师道。
两个小太监客气了几句,便在李师师和钱多多的指挥下,拿被褥把张梦阳的头脸蒙上,抬着他出了琴语轩,搁在了拉来的那架木轮车上。
两个小太监拉上木轮车,顺着来时的路又往回走去了。
笃笃的车轮声和他们的脚步声,渐去渐远,终于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里。
张梦阳在这琴语轩中,整整地待了两个半月,今夜这一离去,使得钱多多的心中怅然若失,她知道,即便张梦阳到了宫外能被救转过来,她这一生当中,也是很难跟他再有相见的机会了。
钱多多问李师师道:“姐姐,你是怎么算出他是在我这里的。”
李师师答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多多,你一个人在这宫里头,实在应该一切小心才是啊。”
“姐姐——”钱多多不满地道:“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是谁告诉你他在我这里的。”
李师师冷笑道:“我当然得告诉你,要是我不告诉你的话,今后在这宫里头,你怕是连睡觉都睡不安生吧。”
李师师坐了下来道:“自从他在这宫里头走失了以后啊,我就拜托宫中的眼线留心打听找寻于他。可是两个多月过去了,竟然打听不到丝毫的讯息,而宫中又没有传出歹人诈入误入之类的新闻,我便知道,他必定还是藏匿在宫里头的。
直到前几天,你们后宫尚医局里传出讯息来,说你钱尚功身体没病,却接连抓了许多药回去用。尤其是第二次,说什么以前的堂叔伤寒重病身死,害怕自己重蹈堂叔的覆辙,要抓一些药回去备着。
人家就在怀疑,钱尚功的堂叔死了这许多年了,怎么钱尚功以往都不担心会重蹈她堂叔的覆辙,这会儿竟然活得在意起来了?所以呀,自然地也就猜测出你这琴语轩里有猫腻来了。”
听李师师说到这里,钱多多把手掌在桌案上重重地一拍,恨恨地道:“我说事情怎么会这样呢,原来都是崔尚医那贱人弄的鬼。”
大金国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