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麻仙姑,已经把一柄两米来长的鱼叉绰在了手中,站在尚未淹没的船头上,注视着四下的水面里的动静,同时吩咐张梦阳道:“赶紧找东西把船底的破损之处堵住,我来对付那该死的畜牲。”
张梦阳见她手持鱼叉,站立在船头的架势颇有大将风范,眉眼之间的惧色一扫而空,一双眼睛紧紧地在水面下搜寻着什么,令他油然想到了传说里的梁红玉,在金山妙高台击鼓退金兵的故事来。
“特么的,怎么我的女人个个儿都比我强?不是胸怀大志,就是临危不惧,反倒是我这个下身生着雄性器官的真正男子,却处处表现得不如她们!”
这一自惭形秽,深心里立马反生出了一股敢于面对一切挑战的豪气来,也想要绰起一柄鱼叉来,像她那样傲立于船头,看准水里的大白鲨狠狠地扎上那么一下子。
可这时候舱底的漏水越来越多,已经不会留给他模仿巾帼英雄的机会了,他只能拿鱼刀把船帆不断地裁割下来,团成条状物塞在破损的裂缝之处。
此时,麻仙姑已经发现了在水下来回游走的鲨鱼。
这条鲨鱼体型肥硕巨大,从头到尾足有六七米之长,尾巴呈新月形,口内露出的两排牙齿好似锯齿一般,鼻端呈三角形状,仅这外形看上去就十分地恐怖。
麻仙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鱼类,心中实已害怕至极,但当此情境,害怕已经是于事无补了,只有硬起头皮来,豁出性命去与之狠斗一场,运气够好的话,或许还能杀出一条活路出来,向死而生。
大白鲨围绕着小船兜了几个大圈之后,开始缩小圈子,一点点地靠近了过来。
麻仙姑紧握着鱼叉的双手抖动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里的畜生,待它与自己足够接近的时候,口中猛地“嗨”了一声,手里的鱼叉狠狠地朝鲨鱼的头部刺了下去。
大白鲨陡然间吃痛,硕大的身躯在水下一个翻滚,新月形的鱼尾狠狠地拍在了船舷之上,将船舷部位又打出了一条裂缝。
所幸张梦阳这会儿已经成功地把船底的裂缝给堵住了,看到船舷这边又被击打得开裂,随即腾出手来往这边抢救。
麻仙姑眼见着那大白鲨吃痛之后,摇着尾巴往深海里钻进去了,以为它吃瘪而逃,稍稍地松了口气,正要转过身来对张梦阳说话,就听见张梦阳大声尖叫:“当心后面,当心后面——”
随着一声泼辣辣地水响,麻仙姑迅速扭头观望,但见那条六七米长的大白鲨已然跃出了水面,甩动着尾巴窜向了空中,对准这条小船如同个小山般地便砸落下来。
麻仙姑举起鱼叉,对准它白色的肚皮使劲地戳去。
“扑”地一声响,鱼叉戳入它的腹部足有半米之深。
麻仙姑就着大白鲨的飞跃之势,用鱼叉挑着它在空中划了个半弧,从船的一侧挑到了另一侧,如同手持着一柄巨锤一般,轰然一声将它按入了水中。
大白鲨从鱼叉之下挣脱出来,再次摇摆着尾巴向深海里窜去,背后拖着一溜殷红的血线,准确地指示着它下潜的方向。
这一幕,让张梦阳想到了后世的战斗机被炮弹击中之后,拖着一溜黑烟坠落到地面时候的场景。
张梦阳喘了口气道:“这畜牲腹部受了重伤,这回应该不敢再来了吧!”m..com
麻仙姑道:“谁知道呢,我在川西打虎的时候,把那畜生打得伤痕累累,只剩下了半条性命,可它仍然还不知难而退,拼着性命不要地向我狠扑,直到最后一剑刺死了它才罢。
“谁知道这大鲨鱼是不是跟大虫一个习性,为了吃人连性命都不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