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听了这话,笑着打了她一下道:“好你个小蹄子,闲得皮肉痒痒了,故意跑这儿来寻姨娘开心是不是?看我不撕烂你小蹄子的嘴!”
说着,淑妃站起来就要去撕她的嘴,莺珠嘻嘻笑着躲了开去。
淑妃见她跑开了,叉腰站在那里道:“既然你羡慕姨娘买一赠一,捡了个大便宜,那还不好办吗,等哪天杯鲁见着了你,肯定会被你这小模样迷得魔三鬼四的,他如果冒充张梦阳陪你睡上一晚啊,我敢肯定你分辨不出来的。
“那样一来,你也能得个买一赠一的彩头了,也白白地捡个大便宜,岂不是美的很么?”
这一次莺珠居然没有害羞,反而格格地笑道:“得了吧姨娘,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福气,我也不稀罕有你那么好的福气。
“你当初在香草谷的时候,把张梦阳误当成杯鲁,还稀里糊涂地笑纳了他,那是你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真一假两个杯鲁。
“如果你提前知道的话,肯定能分辨出他们的不一样来。”
淑妃也笑着说道:“是啊,你说的一点儿不假,只怕是两个人上了床之后再分辨出来,已经什么都晚了,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莺珠不以为然地道:“怕什么,杯鲁那小子我又不是没见过,跟咱家张郎比呀,他明显地好色得多,说起话来也粗鲁下流得多,我都懒得搭理他。
“你知道吗姨娘,听说杯鲁已经让黑白教的人给控制起来了,连一点儿行动的自由都没。
“我真希望黑白教的人赶紧地杀了他,那样一来,咱们的张郎可就是世上唯一的杯鲁啦,再也没有人能撼动得了他郑王爷的地位啦!”
淑妃黛眉轻蹙着想了一瞬,道:“莺珠,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想不通,你说若是我分辨不出他们两个来也就算了,多保真公主乃是杯鲁的发妻,对他的了解定然比我要深刻得多。
“怎么……连她也把张郎当成是夫君杯鲁了,难道她就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出前后两个的不同来么?
“而且张郎和杯鲁那厮在吕祖庙里曾经有过一次见面对质的机会,可是她……她却指认张郎为真,连杯鲁的面都不曾见着就断定他是假的。
“如此方才保住了张郎现如今的地位。否则的话,不光是他,就连咱们娘儿几个啊,这会儿能否还活在世上都难说得很呢。
“你说那多保真公主,她心里打得究竟是个什么主意?”
莺珠想了想道:“我觉得多保真这么做,也没什么错吧。这不就像姨娘你吗,你本来接受的其实是杯鲁,后来对张梦阳的接受完全是出于误会。
“但是后来德妃姨娘我们俩告诉你了实情之后,你两相权衡,不也是觉得张郎更好一些么?
“在这件事上,我认为多保真跟咱们一样,心里头跟明镜一样,只不过是心照不宣而已。
“她虽说不待见咱们,但知道张梦阳那家伙对咱们好,所以也不十分为难咱们,把咱们千里迢迢地从上京迁到燕京来,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跟张郎撕破脸。
“你还记得在小姑里甸的时候,那个伺候蒲速婉的老妈子阿里喜么?
“听蒲速婉说啊,那个阿里喜虽是杯鲁从纥石烈部寻来监视她的,但她两人长期相处下来,阿里喜却是对她的遭遇很是同情,慢慢地竟成了蒲速婉的心腹了。
“张郎把咱们带到上京去之前,多保真和蒲速婉两个勾心斗角,多保真不知道杯鲁让黑白教的丑八怪给监禁之事,以为老公长久不回家是藏在小姑里甸跟蒲速婉鬼混。
“于是,她便用金银收买了阿里喜,把阿里喜当做她的眼线来使用。”
淑妃想了想,记起了在小姑里甸的时候,蒲速婉的身边的确是有一个名叫阿里喜的老嬷嬷。
那位老嬷嬷平时只在蒲速婉的宅邸中做些看门守夜的清闲杂事,从来话也不多,蒲速婉言谈话语之间也不拿她当个下人来使,甚至对她还颇多礼敬
当时淑妃只以为是蒲速婉的性格使然,认为她对所有的下人都是如此,也没有往其他地方多想。
哪里想得到,那阿里喜原来还是杯鲁安插在蒲速婉身边的眼线,后来又多保真收买,变成了她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