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也觉得自己失态了,赶紧调整了一下,又恢复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质。
不知为何,伊一见状反而更舒服几分,叙说着自己所见:“房间一共两名尸体,一名四肢和头颅被放到次卧,脚上有鞋子,另一名则是衣服被丢在一旁,却没有鞋子。”
“说明主卧的才是房子的主人,房门没有被撬锁的痕迹,因此凶手多半是采取尾随的方式,躲在被害人身后,趁其换鞋的时候将其迷晕,带回卧室。”
“房间整洁有序,门口的脚垫却出到门外一角,以及所有鞋子东倒西歪,这不符合房间主人的习惯,因此只有可能是凶手造成的。”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在屋内,将受害人拖进屋子。”
“这个时候,房子的主人多半已经遇害了,被凶手拖进来的人则是他无意选择来完成更好的仪式的。”
“房间其他地方都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多半使用了强力的迷药,他将两名受害人身上皮肉一一剃掉,却给第二个受害人留下头颅与四肢,就仿佛实在借用,借用她的血肉与躯干。”
“而凶手最主要的目标还是房子的主人,基本将其所有血肉剔除,可见凶手对所想表达的事物恨之入骨。”
“结合之前几次案件,虐杀者在选人的时候,有个共同点,被害人都是近四十的中年妇女,并且有家庭,没有孩子,我特意观察了一下,房子主人并非独居,穿衣及生活习惯符合这个特点,次卧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家里没有第三人的东西,新因此也没有孩子。”
“我想,凶手想表达的含义,他们为什么没有孩子,没有孩子都该死!又或者单纯的憎恨这个年纪的女人,但这样推断就无法解释骨架腹部的破碎骨架!”
伊一一口气说了很多,林沫只是默默的听着,眼神中不经意的闪过震惊,以及恍然大悟。
“按照你的说法,凶手有可能在憎恨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林沫再次提出问题。
伊一低头沉思了一会:“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并不值得憎恨,凶手迟迟无法忘怀,那憎恨的一定是个他很在乎的人,这个年龄,母亲,对,他可能憎恨的是母亲!一个有孩子,却有没有孩子的母亲!”
“有孩子,却有没有孩子?”林沫默念着这句话,眼神之中渐渐清明:“我大概清楚了,天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说着便下了车,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趴在车窗上:“有消息了,记得通知我!”
林沫看着伊一,眼神中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含义:“好的,你……算了,下次再说!”
随着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林沫渐渐消失在伊一的瞳孔中,留下他一人独自沉思。
刚才他所需求的,凶手所表达的含义自然不是他的推断,而是出自凶手癫狂的声音。
那是一个手持手术刀,身着帽衫,只剩下一张沾满血迹嘴正咧着微笑。
手起刀落,手法非常娴熟,很明显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一边动手,一边癫狂的笑着:“哈哈哈,母亲?你算什么母亲?你没有孩子,你有孩子为什么要没有孩子?”
伊一把这些通通讲给林沫,是个冒险的举动,但如果不说,就无法有快速的进展。
没有快速进展,伊一可能很快就要再死一次,这是他不想体验的,也不想发生的。
只是那微笑,却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你与十年前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