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关系(1 / 2)

窒息的真相 生吞胆小鬼 18928 字 2023-05-21

他一边说,一边抹眼泪,说都怪他没本事,害苦了娃娃。

杜世攀同情心泛滥,安慰道:“村长不瞒你说,我也是山沟沟里出来的,知道孩子走出大山有多不容易!”

看在那群孩子的份上,饺子鼓成河豚的脸终于舒展开来。

下午的时候,大家上课的时候都格外卖力,山里的孩子又听话又懂事,嘴巴还特别甜。

尤其是小伍,不仅黏着饺子问东问西,还夸饺子跟他以前的老师特别像,又漂亮又温柔,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我被小伍的话大吃一惊,要是饺子也能成为温柔的代名词,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刁蛮大小姐了。

不过为了避免脑袋开花,我忍住了这句话没说,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地方:“小伍,你们这里不是没有固定老师吗?”

小伍回答:“以前有过一个。”

我问道:“有过一个?那后来呢,那个老师走了?”

小伍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突然昂起了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孔,朝着我们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甚至觉得这笑中包含着某种深意!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笑搞得有些头皮发麻,胳膊上直接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恰好到了放学时间,我们就回宿舍了。

村长担心我们晚上来回跑不安全,便使唤老婆来给我们送饭。

吃饭的时候,我跟她打听起小伍口中那个女老师的事,村长老婆却否认:“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他记岔了,之前只来过支教大学生,并没有什么老师。”

我又问她鬼菩萨的事情,村长老婆一脸的讳莫如深,一个劲儿得往窗外望,就好像那尊鬼菩萨并不是庇佑他们的神仙,而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恶魔。

“小隐子,大晚上的,你问这个,还睡不睡了?”钟子柒打断了我的问话,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激怒了鬼菩萨。

夜里的时候,大家早早得就睡了。

我翻来覆去得睡不着,可能是因为网红羊肉串案的关系,导致我现在的神经比较敏感,就怕一个不注意栽了跟头。

所以我总感觉平安村似乎没有表明上那么简单,看似平静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小孩的笑声,哦不,那似乎是哭声,他嘴里哼唱着一段古怪的歌谣。

“打灯笼找新娘,新娘起床要梳妆;打灯笼找新娘,抓个壮丁抬花轿;”

“打灯笼找新娘,新娘半路逃走了;打灯笼找新娘,拽出舌头让说谎;”

“打灯笼找新娘,关进猪笼去沉江;打灯笼找新娘,瓮里声音哭娇娇;”

“打灯笼找新娘,大红嫁衣飘呀飘;打灯笼找新娘,新娘就在头上笑!”

每一句都好像是呜呜的风声送过来一样,孩子稚嫩的嗓音显得犹为清脆,我战战兢兢得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拍醒钟子柒一起去看看情况。

可是钟子柒睡得跟头死猪一样,我又想麻烦杨鹏飞学长,但学长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也睡死过去了。

指望杜世攀,更没戏。

我很想不理会外面的诡异童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怕什么来什么,一股尿意袭来,就好像随时会破体而出似的。

世间本无鬼!

我低声默念起师父的口头禅,拿着手机去到了院子里头,然而等我刚解决完人生大事,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我。

我捂住耳朵不想理会,箭一般得冲回宿舍,结果就看到赵红怦鬼鬼祟祟得从女生宿舍那边出来了。

她没注意到我,而是径直向门口冲去。

我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可是旁边太空旷了,压根不能靠得太近,这里的路又绕,没过一会,我就把赵红怦给跟丢了。

农村的路坑坑洼洼的,两边到处都有槐花树,照在地上全是鬼影,再加上呜呜的风声吹过来,别提有多吓人了。

我再也忍不住,提脚就往原路赶,可是刚走到一半,就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盏鲜红的纸灯笼飘过。

没错,就只有一盏灯笼在田野里穿梭!

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我吓得魂都快没了,就听到耳边传来女人嘶哑的哭泣:“打灯笼找新娘,大红嫁衣飘呀飘;打灯笼找新娘,新娘就在头上笑。”

“笑!”唱到笑的那个字时,我清楚的感觉到声音好像是从我的头顶上方发出的,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脸上。

我举起手抹了一下,惨白的月光下,那滴液体红的像血。

我缓缓得抬起头,一张阴森苍白的女人脸顿时映入眼帘,她穿着鲜红的嫁衣,脸上挂着两行血泪,正用十个又长又尖的红指甲抓向我。

“鬼,鬼啊!”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提脚就要狂奔,却一脚踩到她鲜红的嫁衣,摔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乍亮,刺眼的阳光逼我睁开了眼。

原来是梦!

我长长得呼了一口气,昨晚居然就这么睡在了外面,就在我准备从地上坐起来时,头顶突然撞上了一个晃晃悠悠的东西。

我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悬挂在门梁上,他的皮肤就好像被用滚热的开水烫过,被铁刷狠狠刷过,遍体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什么是皮开肉绽,什么是生理性恐惧!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不受控制得发出惊天惨叫,我一边尖叫一边后退,试图离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远一点,再远一点……

“丁隐,你大清早的鬼叫什么?”杜世攀他们从男生宿舍里走出来,钟子柒也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一边揉眼一边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等他们出门以后,立马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啊啊啊!”钟子柒立马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杜世攀连连后退,杨鹏飞喘着粗气想上来扶我,又不敢。

这时饺子她们也出来了,可是在看到门梁上的男尸时,姜含玉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饺子捂着眼睛,一边骂不要脸,一边问我什么情况。

我的目光落在了赵红怦的身上,她也摆出了一副害怕的可怜模样,可如果她真的如此胆小,昨晚又哪里会一个人半夜出门?

好在这会我的情绪终于平缓了一些,没有一开始那样的视觉冲击,终于可以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站起来了。

我用洞幽之瞳快速扫了那具尸体一眼,随即朝钟子柒喊了一声:“快过来帮忙!”

一听帮忙二字,钟子柒直接装死晕过去了。

我知道他是装的,忙过去拽他,可钟子柒就是死活不愿意过来,反而是杨鹏飞学长忍着内心的不适问道:“需要帮什么忙?”

我告诉他:“帮我把这具男尸给放下来,他这样吊在上面,我没办法验尸。”

“验尸?”一听这俩字,杜世攀直接就炸了:“丁隐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大宋提刑官了吧?我去,你一个小孩儿,验什么尸。”

杜世攀嘲讽得勾起嘴角,眼里全是对我的不屑。

我没理会他,而是朝钟子柒喊了一声:“帮我把背包拿过来。”

钟子柒早就不想在这里杵着,听到这话如蒙大赦,立马溜得没烟,等回来的时候,把背包扔给了我。

我在背包里掏出一对胶皮手套,给自己戴上,又将一双一次性手套递给杨鹏飞,道:“麻烦会长了。”

我们合力将那具尸体从门梁上解下来,平放在地上。

此刻我终于看清楚那具男尸的模样,哪怕是面部也被铁刷刮去了大量的皮肉,尸体的双眼圆睁,嘴巴也呈开合状,仿佛临死前一直在痛苦求饶。

我靠过去,顿时有股难闻的酒气刺进鼻子里。

“这人死得也太惨了吧?”杨鹏飞忍不住说道。

我皱着眉继续过一遍速验,这具男尸生前好像被滚烫的开水烫过,残留的皮肤有很严重的烫伤,发白肿胀松弛。有点类似民间杀猪的时候,用开水烫过一遍,方便去毛的方法。

而后死者又被人以铁刷样的凶器生生得刮去了一层皮,导致身上血肉模糊,有些关节结合处,甚至露出了骨头。

想不到这会就连钟子柒也站过来了,他用手挡着脸,却正好露出一双豆子眼:“我去,凶手跟死者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吧,这人也太……”

还没等钟子柒说完,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突然靠近,只见村长拿着锄头,后面还跟了一大堆的村民。

一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村长老婆一个没忍住,直接弯腰吐了起来。

村长到底是年纪大,胆子也大,他挥着锄头问我:“小年轻,你干的?”

我连忙摆手。

饺子也终于帮我说了一句话:“村长,你看他瘦胳膊瘦腿的,能干的出这种事?”

村长望着地上血肉模糊的男尸又看看我,问道:“那这是什么情况?”

我只好停下手,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这时赵红怦张嘴就骂:“丁隐,你自己出来溜达,干嘛诬陷我?大半夜的,我出来干什么啊我。”

“对!丁隐,红怦天生胆小,怎么可能大半夜出门。”杜世攀身为赵红怦的男朋友自然是站在她那边。

我老实交代:“我只是复述昨晚发生的情况而已,至于赵小姐为什么要出去,这我不知道。”

“丁隐!”杜世攀着了急,脸红脖子粗的就要上来找我打架,却被钟子柒拦住:“你干什么?有我在,别想碰我家小隐子一根汗毛。”

杨鹏飞也让杜世攀别激动:“这不是在分析情况嘛,丁隐同学跟赵同学又没仇,不会乱冤枉她的。”

“所以师兄你的意思是,我女朋友在说谎吗?”杜世攀脸色已经变得极其扭曲。

这时村长说道:“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没什么力气,应该杀不了人,当务之急是先确定死者的身份。”

这具男尸没有穿衣服,鞋子也没有,脸被刮得乱七八糟的,不是很好辨别身份。

村长让村民挨家挨户去敲门,问问谁家里少了人。

我摆了摆手:“不用确认了,如果我没有猜错,死者应该就是混子李!”

众人齐刷刷得望过来,问我是怎么知道。

我回道:“很简单,一个人的脸可以毁容,骨相却毁不了,刚才闻到他嘴里的酒味,我就想起了混子李。根据他面部的轮廓,以及鼻骨颧骨等,我在脑海中大致复原了一遍,应该就是混子李,八九不离十。”

没想到我的好心,换来的并不是理解,而是村民的窃窃私语:“什么骨头不骨头的,脸都毁成那样了,你能认出来?”

“对啊,村长都没认出来,这个娃娃认出来了,奇不奇怪。”

“我知道,这个娃娃跟那个俏丫头早恋呢,昨儿混子李不是调戏了那丫头吗?这娃怀恨在心,当晚就把混子李给杀了。”

“现在的小年轻人真了不得,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杀人!刚才他不是一直对着那具尸体摸来摸去吗?估计就是在破坏证据。”

眼见村民的怀疑越来越深,村长大喊了一声:“别吵了。”

紧接着村长死死得盯住了我说道:“你年纪小,论力气不是混子李的对手,但混子李爱喝酒,喝了酒就浑身发软,不排除中了圈套。当然我们也不会冤枉你,现在我已经让村民去喊村警过来了,是谁杀了人,村警一看便知。”

原本那群村民听见我们这边的尖叫,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结果没想到我们居然围着一具尸体摸来摸去。

杨鹏飞站出来说道:“总不能因为一具尸体出现在我们门口,就怀疑是我们杀了人吧?”

村长举着一杆旱烟吧嗒吧嗒得抽了起来:“知道平安村为什么叫平安村吗?因为这里民风淳朴,大家就算讨厌混子李,多少年也都相安无事。结果你们一来,他就死了,哎呦,还真这么奇怪,脸被毁了都能认出来,说这娃娃不是凶手,谁信?”

杨鹏飞被问得哑口无言,转头看向我,我摊开手,一脸无辜,我跟混子李又没仇,我杀他干嘛。

这也太牵强了。

村民拿着锄头逼我后退,坚决不让我再碰那具尸体,同时还派了一位村民跑回村子里去看混子李在不在。

毕竟也不能仅凭我的一面之词,就给男尸定了身份。

没办法验尸的我,只能脱掉了手套,钟子柒起初还关心我一句,后来就跟脑子有问题似的来了一句:“小隐子你该不会柯南附身了吧?你走哪儿就有……”

我一胳膊肘捅了过去,给了钟子柒一个亲切的微笑,让他闭嘴。

饺子抱着胸站到我后头问道:“验尸结果怎么样?”

想不到饺子居然是最信任我验尸能力的,钟子柒却故意在饺子面前卖弄:“刚才我们不是都看到了,那尸体是从门梁上放下来的,肯定是吊死的啊。”

我答道:“非也,刚才我用师父传给我的听骨木,听了一遍死者的胸腔,肺部等地方,基本可以确定,死者是活活疼死的。先被开水烫过,又被铁刷刮去皮肉,那时候他就已经死透了,这才被挂到了门梁上。”

“所以,凶器是一把铁刷?”饺子问道。

我先是点点头,而后望着着尸体的惨状说道:“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明朝时期的一种酷刑。”

“梳洗之刑!”

我几乎是跟饺子同时脱口而出!

钟子柒等人面面相觑:“什么梳洗之刑,我只听过女孩子梳洗打扮,从没听过还有这种刑罚?”

我耐心给他们科普:“这是一种非常残忍变态的酷刑,根据史书-记载,从唐朝时期就有了,但真正将它发扬光大的是明太-祖朱元璋。”

钟子柒脸上的横肉抽了抽,一言难尽得说道:“老朱好像发明了不少酷刑。”

我没理会钟子柒的话,而是继续解释:“所谓梳洗之刑,首先要有一把铁刷子,刷子从手柄到刷毛全是铁制。行刑的时候,罪犯背部朝上被固定在刑床上,而后由施刑者将滚-烫的开水浇到罪犯的后背上,犯人的后背立刻皮开-肉绽,直接就处于半生半熟的状态。这时铁刷子就派上用场了,铁刷子刷在罪犯的身上,皮肤会立刻变得血肉模糊,挂满了一条一条的肉丝,像挂面一样,就如同我们眼前这具尸体……”

我一边说一边给他们示范,直接把钟子柒搞得快吐了,一个劲儿得叫我停止。

再看杨鹏飞跟杜世攀,两个人的脸也抽的不行,以一种看变态的目光盯着我,就好像我是那个施刑的凶手似的。

身后的一个村民顿时嚷嚷起来:“这小娃娃说的一套-套的,我拿家里种的那排黄瓜打赌,凶手一定是他!”

饺子一个冷眸瞪了过去:“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哪个凶手会上竿子自爆的。”

我很感激饺子为我说话,饺子走到我身边,问道:“也就是说,凶器是一把从手柄到刷毛都是铁制的刷子。”

“没错!”我点了点头。

饺子看向我:“丁隐,你昨晚真的有听到奇怪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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