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生,不要问这种事情啦”猪油仔抓着威士忌瓶,望着四周二十多把枪,惊慌的道:“你不要逼我爆你的头,我真的很害怕呀,三十四万而已,向生,就当放我一马得唔得?”
向钱凝望猪油仔片刻,心中审时度势,终究是低头做小,出声下令:“阿景,到楼上取钱。”
“知道了,向生。”林景脑门上肿起一个大包,淤青很深,在两个小弟的搀扶下早已站起身。猪油仔见他转身跑到楼上取钱,满意的点点头,又望着向炎:“向生,你儿子啊?”
向钱一生有四房太太,共有十三个儿子,长子向炎在三二年出生,已经二十余岁,到了接班家族的年龄。其余孩子年纪较小,有的还穿着尿布,照老一辈多子多福的观念,向氏发展的也算是成功,起码儿子没有被枪毙打靶。
向钱明白猪油仔的意思,朝儿子招招手道:“阿炎,站过来。”
向炎看了一眼父亲,低头来到身边。
猪油仔十分抱歉的鞠躬道:“唔好意思,向生,大老板的命令啊。”
旋即,猪油仔又甩出酒瓶,狠狠在向炎脑门上砸下,远比砸林景更加用力。直接将向炎砸的翻倒在地,捂住脑袋发出惨叫。向钱倒是面不改色,用一贯阴郁的口气问道:“够了吗?”
“够了,够了。”猪油仔把酒瓶放在桌面,朝着地上的向炎连忙鞠躬:“抱歉啊,小向生,不是我要打你打,我只是代表大老板,对唔住,对唔住”
向钱对猪油仔翻脸比翻书快的表演,心里也不以为意,弹弹烟灰道:“小孩子年轻气盛,口出狂言,就该教训教训。让他知道学说话要负责,挨打要立正!”
“向生说的真好。”猪油仔竖起大拇指,由衷夸赞道:“小向生还以为你是将军,还当自己是将门,在港岛耍前朝的威风呢。这要不好好教育一下,将来走出去很容易给向生惹大麻烦的。”
“古惑仔,三合会嘛就该给向警队下跪,给何sir当狗,对不对?”
向钱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斜眼望着猪油仔并没有发作,而是点点头道:“对!”
“混江湖只是下九流。”
这是他最不想说的话,但形势比人强,新记根本打不过警队,只能选择低头。
“哈哈。”
“向生真是人才。”猪油仔张狂的笑了两声,上前接过林景递来的钱箱,转身道:“海关已经答应放船,你们派人到油麻地马上就可以把船和货提出来。”
“老板收你的规费,就一定会让你安心的做生意。”
向钱点头道:“多谢何生,江仔,送仔哥出去。”
“是,老板。”一名小弟鞠躬点头,客客气气的把猪油仔送出别墅。林景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气愤的道:“向生,警队的人太嚣张,我们可不欠他的。”
向钱叹道:“谁叫我们被海关扣了一大批货,不得不给他们交数,枪打出头鸟,能保住兄弟们的饭碗最重要。”
“猪油仔说的没错,混江湖只是下九流,海关和警队打完可以握手言和,但我们新记没有得罪人,照样可以给人宰了。”
向炎恢复神智,坐在地板上,语气不甘的道:“何生根本没把我们向家当人看,新记现在有两万多人啊!”
“人多就有用?”向钱冷笑一声,看向大儿子:“这个世界是讲身份、讲地位、讲背景的,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进卫生署上班了吗?我也是希望你能走上仕途。”
“向家在台岛、在内地的仕途是没有了,但在英国佬的地盘,靠着钞票说不定还有一点点机会。”
猪油仔在向家门口,却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道:“呸,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一群匪军余孽,早tm该揍了!”
中环。
一间茶餐厅,林有福身穿西装,伸出手热情的道:“何警官久仰,久仰。”
何定贤笑着与他握手,出声道:“林副主席,一件小事情还亲自麻烦跑一趟,辛苦了。”
来者正是南洋华人劳工阵线的副主席,当下南洋政坛之风云人物。
“正要前往濠江办一点事,受马主席的指示,前来拜会何先生。”林有福坐下后,满脸笑容,看上去很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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