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警区带有消防署、医疗队、充分证明并非匆匆上岸,而是早已调动的一支力量。
江祖辉看着形势急转直下,吞了口唾沫,很是苦涩的发问道:“水警区开枪没?”
“一出场就开了!”军装警答道:“现场已经起码有上百人受伤,且不分警员、民众、只要拒不撤离都会被采取措施。董sir叫我回来通知你们早做准备,他们可能扛不住多久。”
江祖辉扭头道:“立哥,我带一组人先去湾仔支持董sir?”
陈立在旁静静听着,一直没有开口,等下属把话讲完,把手中早已拿到的一瓶水递上前去:“辛苦了,到旁边休息一下。”
“多谢长官。”警员拿上水,低头离开。
陈立在对江祖辉道:“不能去,反而要派人通知董sir快点带人撤回来,现在去湾仔同水警硬碰硬,就是给水警送菜。兄弟们装备、人数对水警都没有优势,正面碰上伤亡很大,撑不了多久。而且与水警硬碰硬,兄弟们敢吗?他们当差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把碗砸了要坏事。麦景陶就是吃准这一点,才敢派政治部的人来收权。”
“政治部与水警区是一对牌,互为表里,相得益彰。而且就算政治部的没发挥好,光靠水警区也能再决胜负。”
江祖辉愕然道:“没办法?”
“哪儿那么多办法,让董sir快点撤回来,能带多少人算多少人,先守一阵看看有没有转机,实在不行就带人同水警拼了。”陈立年老持重,指挥若定,倒有一丝大将风范,但纵政治经验再老道,一辈子能参加几件大事?转危为安的办法,他挠破头也想不出来,但他却在何定贤身上学到一招。
没办法的时候,那就不用再想办法,鼓起胆气干就完了!
“好,我马上派人通知董sir。”江祖辉出声答应,赶忙前去布置任务。他还特意调了一小队人,前去湾仔道作接应。陈立扭头望着军装警阵线后的集会华人,心底暗道:“真打起来,秩序肯定是维持不住了,能用的人都该用!”
“鬼佬是想在港岛重演南洋事件,在殖民地当中重新树起威望,在他们眼里打港岛就是打南洋。”
“麦景陶想把港岛华人当南洋华人打,那是不可能的!”何定贤身穿西装,翘着二郎腿,半倚在一张沙发上,抽着雪茄同坚宝宁道:“坚sir,水警区没有管好,你有责任!”
“是。”
坚宝宁身穿制服,英姿飒爽,站在一台电话旁:“这次事情一结束,我就会处理掉田泥,而对于湾仔的水警部队,我来负责解决。”
“怎么解决?”
何定贤皱起眉头,肃声问道。
既然坚宝宁将麦sir的全盘计划相告,便代表军队派依旧打算与他合作,而麦景陶的一系列计划,已经摆上桌面。从联合海关署扣押信德航务的货船开始,麦景陶便是在引他入局。
首先,料定他会采用社团势力搞事,其次,再埋下水警区的伏手。希望借助事件将底层华人的权力收回一部分,再严重挫败华人社团势力,造成他在华人社团中的根基动摇。
接下来,便有机会扶持一个代言人,代替何定贤管理江湖秩序。虽然,整套计划看起来不算惊艳,但结合眼下警队形势,却已经是一场绝地反击。
因为,麦景陶已经被逼到角落,必须主动出击,有三成胜率便能放手一搏,而且现在还没有到事件结束的时候,说不定麦sir的还有后招。
这时坚宝宁却没有回答何定贤,而是摁下拨号键,出声道:“接歌顿sir。”
“好的。”
秘书答道。
“坚sir。”歌顿在办公室内接起电话,出声讲道。坚宝宁字句简练,十分果断:“下令,行动部警员于十一点前在中环完成集结,协助军装组、刑事组、o记、重案共同维持城市秩序。”
“yes,sir!”
歌顿肃声答道,挂断电话。坚宝宁回头望向何定贤道:“何sir,这份诚意够不够?”
出兵!
何定贤表情微愣,不知想到什么,拿着雪茄的手一动不动,轻轻颔首道:“thankyou,sir!”
这一刻。
他知道自己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