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空弹匣。
“妈的,连我都敢威胁,干!”他狠狠一记膝顶,砸进简乐强的肚子,将简乐强打成虾米之后,方坐上轿车离开。他又如何不知道简家势力之强?
但出来混的,怎能瞻前顾后,大佬有命。
拿命来办!
换一个瘪三来威胁他,他说不定只会想笑,但偏偏简家的威胁让他大为光火,好在大佬们吩咐的事,自有大佬们来收场,简家要真报复他一个小角色。
他就只能同归于尽。
瑞和堂。
何定贤让厨房上了一桌茶点,与罗文惠在中堂饮起晚茶,两人谈论政局,时而涉及到商业,当得知罗文锦家族手中握有天星轮渡公司的股份时,他脑海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惠叔,罗家有没有打算收购天星小轮?”
天星小轮是全港最繁忙,最赚钱的轮渡公司,前身为九龙渡海小轮公司,创始人为一位拜火教徒,自1927年始,便以一艘单层蒸汽船来往九龙、港岛之间运客赚钱。
1898年,遮打爵士以九龙仓集团为主体,收购了天星码头公司,并且在九龙仓南端兴建尖沙咀天星码头,但因以木材为主料,兴建两月即被台风催后,而后便转移到九龙角的现址修建。
该公司每艘轮渡都以“星”命名,如东星、天星、耀星、夜星等等,取名也算脍炙人口。
这时罗文惠刚准备开口接话,门外便有几辆汽车泊好。
“惠叔,等等再聊吧,正主来了。”何定贤轻轻一笑,起身给长辈添了杯茶,再回到位置上,把目光投向大门。
大门前庭的九龙壁旁绕出一队人马,当先给人推到水缸前的便是一位身穿西装,衣冠楚楚的中年人。
中年人见到坐在中堂茶桌的罗文惠,脸色冷笑,出声道:“小罗生,有事情要同我讲,大可以递拜帖上门,让重案组来办事,也不怕连累手下的阿sir们。”
何定贤向陈子超招招手,同时瞥了简乐伟一眼,冷笑道:“港岛敢动我兄弟的人,全都死光了,简生,试一试?”
简乐伟见到何定贤泛着冷光的眼神,轻哼一声,不再答话。
陈子超来到桌边,只听大佬说道:“坐下来一起吃。”
“多谢。”陈子超鞠躬点头,坐在左侧的一个位置上。何定贤则给他倒了杯茶,冷眼旁观罗文惠的表现,只见罗文惠笑道:“你绑我律师楼证人的时候,也没有同我打过招呼啊?”
“案子我是输了。”
“但我好像赢了你。”
简乐伟笑了:“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想当面嘲笑我两声?”
“这倒不是。”罗文惠挥手道:“只是给你一点教训!”
一名警员手持步枪,突然来到简乐伟身后,双手抓枪,用枪杆卡住简乐伟的脖子,狠狠勒在身前。简乐伟顿时十分紧张,用手掰着枪杆,急促道:“你敢杀我!”
“你真的敢杀我!!!”
罗文惠坐在茶几旁爽快的承认道:“不敢。”
“我怎么敢杀一个堂堂的太平绅士,保良局、议事局华人代表呢?但打断你一只腿,让你坐着轮椅去开会,让其它人看看对我罗家下黑手的结局。”
“这个我敢!”
杀害太平绅士、华人代表、几乎是在刨港府的统治根基,与造访没什么区别。因为,这些太平绅士、华人代表,本身便是总督管理华人的有效手段。
若是有一个太平绅士死于凶杀,负责调查的可不是重案组,而会是军情六处、政治部,要打击、惩戒的也不止一个凶手,而会是一整个政治集团。
罗文惠身为未来的立法会议员,不可能自毁前程,但打断简乐伟一只腿,唔好意思,港督没那么闲得慌,会参与个人恩怨。
一只腿的华人代表。
一样是代表嘛
罗文惠戴着眼镜,喝着茶。
简乐伟却慌了神,大叫道:“小罗!”
“罗生!”
“有得谈还能谈啊!”
一位重案警员却已经拎着铁棍上前,狠狠一甩,将他的右腿膝骨打折。
堂下,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罗文惠!”
“我一定要刮了你!”
警员回头看向长官,得到长官轻轻点头的默许之后,忽然上前一脚蹬向他的两腿之间,旋即后退一步,再度挥起棍子:“砰!”
一棍又砸在右腿上。
“啊”
简乐伟躺在地上,来回翻滚,痛的已经神智不清。
何定贤问道:“打断了没?”
“贤哥。”
“断了。”警员答道。
何定贤挥挥手:“这么不小心,请人饮茶都能摔断骨头,愣着干什么,赶快带嘴硬骨头软的小简生去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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