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贪室的同僚们一定很感激,也一定会服从麦sir的所有命令,案件在修顿、端杰瑞二人身上打住。”他给出了很大诚意,麦景陶的眉头却微微一抖,旋即颔首:“好。”
本来他是想把事情在修顿身上打住为好,但现在也没兴趣死保一个端杰瑞,一个辖区副署长而已,值几个钱?
“至于你那一份想要怎么分?”麦景陶心里盘算着,嘴上则问道。
何定贤翘起二郎腿,双手搭着扶手,不再规矩,翘起二郎腿道:“不要钱,只要货,我能卖出多少货,你就批给我多少。”
“伱觉得怎么样?”
麦景陶心弦一松,爽快的道:“没问题。”
“除非警队大库清空,没有货了,否则我都可以给你。”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分销商啊!
批货的价格又不是没得赚,只是少赚一些罢了,否则,大馆怎么会给底下的警署批货呢?大馆才是真正的军火庄家,底下的署长们都是二道贩子。
大馆在批货的时候就赚了一笔,现在无非是多个分销商而已,不亏还有得赚,关键是不用掏钱,不会损害到以前的利益网。
最后买军火的那些人,手里的货都不知是第几手了,但没办法,底下军火市场就是如此,国际挂牌的军火市场,货倒是一手的,但是又贵又爱托交付,不是持牌政府都无法下单。
何定贤伸出手道:“合作愉快,老板!”
“合作愉快,何生。”麦景陶犹豫片刻,将雪茄塞到嘴里咬住,俯身伸手与他相握。
何定贤相信警队高层不狠狠清洗一批,军火生意是停不下来的,仓库里的二战货卖完,恐怕就会卖现役装备,只要军火市场需求旺盛,靠军火赚到钱的大庄家可能停手吗?
拼死也会去找货源,各路海军、兵工厂,一层层调啊。
人是路径依赖的,赚钱的生意,不会没人做,铤而走险都ok,除非路彻底被打断,并且再搭不起桥。另外,何定贤没有开口要分钱,而是要了一个“分销商”的资格牌照,一来是国际军火市场正热,靠卖货赚得更多,二来,分销牌照、销路都他一个人掌握,将来就算不再反贪室,也可以继续影响反贪室。
只要他能继续给钱!
牌照、销路是随人走的,而不是挂在部门里,他更喜欢完全属于个人的东西。
其次,反贪室按人头,一个人能拿多少钱?拿多了有人怨恨,拿少了,兄弟们不肯再拼命。最后,何定贤如果销量大的话,还可以给麦景陶赚不少钱,那不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吗?谁能拒绝一个替他赚钱的下属?
办事手要硬,谈事嘴要软。
何定贤站起身,出声道:“麦sir,我先回去把事情处理好。”
“去吧,以后提货的事情,直接与施平联系就行。”麦景陶不再掩饰,提出一个人命,何定贤心领神会,颔首道:“明白!”
何定贤大步离开处长办公室,站在走廊揭开西装的袖口,稍微撩起一段袖口,举起手惬意的拿住雪茄:“呼升官又发财,呵呵,扳一个副署长下台,往后谁tm惹我?”
麦景陶则在他离开之后,皱起眉头,满脸沉重:“这是在警告我啊!”
他看得出何定贤在反贪室内大费周章,搞事的背后,除了想回归权力序列之外,还隐隐藏着一个警告。老子能靠重案组把你扶上警务处长的位置,就能在反贪室把你轰下警务处长的位置,不要以为老子是尿壶,用完可以扔,只要你不敢抛弃一切,你就得重视我,给我权,你不给,我自己也能拿!
“这是一把好刀,也是一把容易伤到自己的刀。”麦景陶长叹口气,选择已经证明,他没有勇气彻底对立,便只能讲和。
而何定贤在两年内都无法调回重案组,总不能让高永盛当了几个月重案组督察,便乘势要求回归吧?那样格局小了,麦景陶答应之后,再挑唆高永盛怎么办?
他就只能以反贪室为基础收权、争权、再开一片天地。这并非是放弃重案组,而是不想甘于寂寞,浪费年华,这里打下的基础,将来或许更为有用。
江山,便是一分一寸,一城一地,有志者,任何地方都可以施展抱负。
何定贤乘车回湾仔警署的路上,出声同倪坤说道:“晚上让蒋天生来见我。”
“知道了,大老板。”
倪坤张口答应。
湾仔差馆,反贪室内,达文西、基佬须等组员见到长官回来,齐齐起身,神情关切,职级最高的达文西上前问道:“何sir,和处长聊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