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马惜如蹲在保险柜前,打开柜子,取出几块金条,全部丢入背包。马惜珍穿着衬衫,留着寸头,叼着香烟,望着大佬的动作。
“唰啦!”
马惜如将背包拉链一拉,拎起背袋,转身丢在桌面。
嘭。
背包落在桌上,分量十足,保险柜内已经空空荡荡,价值数百万港币的金条、现钞,把背包塞的满满当当。
如果除掉生意、堂口、不动产这已经是马氏兄弟的所有家当。
“大佬,你到底要做乜?”马惜珍弹弹烟灰,十分不解。马惜如却上前搭住弟弟的肩膀,耐心嘱咐道:“惜珍,你带上这些钱去南洋打拼,我已经安排好船和十几个兄弟保护,在浅水湾的码头等你。”
“大佬,港岛混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南洋?”马惜如珍语气不忿,不甘心叫道:“鬼佬不是说会撑我们吗?”
“鬼佬信不过!”马惜如却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猪油仔一把火烧了报社,鬼佬真打算撑我们,报社被烧的时候就出手啦。”马惜如却看得十分透彻,用手拍拍弟弟的脸蛋:“清醒点!”
“出来混,只有靠自己!”
马惜珍讷讷道:“那伱还同鬼佬要人”
马惜如道:“我只是迷惑一下三支旗的眼线,留在港岛替你拖延时间,否则,我们两兄弟一个都逃不掉!”
马惜珍面色通红,眼眶泛光,不舍道:“大佬,一世兄弟,同生共死,你说过的!”
“傻仔,有得拼没拼,没得拼,跑路才是聪明人干的。”马惜如摸摸弟弟的脑袋,出声道:“何况,如果鬼佬的出手真让事情有转机,我在港岛还能维持住堂口。”
“你到南洋找个地方扎根,安心发展,我一步步把钱和人给你送过去。”
“我们两兄弟不行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特别是在有仇家的情况下。”唯有亲自从底层打拼过,才知道打拼的艰难。
二人在港岛有机遇能够起家,在南洋却不一定有,不过二人已经攒下一些家底,起家的资本更雄厚些,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分家发展是一个明智之举。
马惜如提起桌上的背包交到弟弟手中,马惜珍接过时手腕一沉,差点没有抓紧,因为背包实在重,不得不挎在肩膀上。
马惜如送弟弟来到车前,出声说道:“走吧!”
三辆轿车陆续开出别墅,沿着金钟道驶向浅水湾,马惜如留在别墅里,叼着支雪茄,开了瓶威士忌静静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凝神望向酒杯发呆。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接下来的看命。
半小时后,浅水湾码头,颜雄打开面前的背包,顿时给满满当当的金条、港币晃花眼,抬起头扫过面前众人一眼,出声道:“带走!”
碎石摊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二十余名重案组员,全副武装,持枪戒备,五名组员站在船舱内,正用枪口指着船老大等人。
“走吧!”随着长官一声令下,组员们将活口纷纷拉起,其中就包括惊魂未定的马惜珍。
重案组办公室,船老大等到天色微亮,方给马家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马惜如收到消息后,长吁口气,马家起码不会绝后。
早晨,马惜如没什么睡意,穿着练功服在花园里打了一套长拳,换上衣服,带着一班兄弟来到茶楼食早餐。
同时,手下的心腹、头目收到消息,纷纷来到茶楼同大佬饮早茶。
“大马哥!”
“大马哥!”头目们开口打过招呼,便在大圆桌旁,找到一张空位坐好。
大清早的,很多头目都还没睡醒,乃至通宵喝酒,满身酒味,根本没睡,但饮下一杯茶,脑袋都清醒很多。
“一起随便吃个早茶。”马惜如表情轻松,挥手让兄弟们坐好,目光扫过大只佬以及威仔、飞鱼等人脸上时,却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厉色。
整座茶楼里布满身着黑衫,腰间带枪的社团打仔,两位身穿西装,年轻干练的政治部警员,更是直接立于马惜如身后,双手静静放在小腹前,眼神审视着四周。
马惜如刚刚把弟弟送出港岛,便决定快刀斩乱麻,不给大只佬等机会,抢先将其与一干兄弟铲除!
如跟大只佬关系很好的威仔、飞鱼等人一个都别想跑!
此时,大只佬、威仔、飞鱼等人在动筷子夹点心的时候,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心里都暗暗提防起来。当兄弟们到齐以后,马惜如开口讲道:“最近,堂口放弃档口的拆销,有些兄弟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