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小使点绊子,我们落后一步,再多使几次绊子,我们就步步落后于人,说不定,邵氏还等着我用钱庄的钱把院线开遍九龙、新界,再等我破产再以最低廉的价格抄底接手!”
这种事情在商界可是屡见不鲜。
猪油仔咽了口吞没,突然觉得做一个收租佬挺好,起码不用费脑子。
何定贤在等猪油仔离开差馆后,叫来阿乐、阿鬼两人,把盯住悍匪的事情吩咐下去。
旋即,他就没有太过关注相关事宜。因为,同人在商业上的交手,既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其要的。
而在商业竞争中需要很大的定力,有时候打败对手不算赢,怎么要做强自身才算赢!
要是公司本身就运营的极好,就算避而不战,有时也可实现弯道超车,把对手甩到身后。
让对手望尘莫及的同时,有闲心也可以回去打上一巴掌,没有一间大企业是靠不断打败对手壮大的。
这个道理在政治上也是一样,除非是矛盾激化到不可调节的地步,否则万事都可以再等一等。
何定贤做事只有在该出手的时候才狠,不该出手的时候,一定能等,凡遇对手都要拿出打劫银行的态度!
“贤哥,葛长官找你。”下午,孟元达站在走廊处举手叩门,朗声说道。
何定贤在椅子上不耐烦的站起身,出声道:“死衰老,找我?不会自己来啊!”
他拉开办公室门锁,正好见葛白身穿制服,咧开嘴朝他笑道:“何探长,没打扰吧?”
“长官好!”何定贤连忙立正敬礼,出声喊道,眼神瞥到旁边的孟元达,孟元达一脸尴尬。
葛白的粤语半生不熟,倒是没清门里讲到什么,脸上洋溢着笑道:“有没有空聊聊?”
“长官请!”何定贤连忙让葛白进入房门,顺手把门关上,主动泡了一杯热茶递上。
葛白接过茶,笑呵呵道:“是这样的,我前两天到弥敦道一间钱庄存钱,本来是看中新店的利息高,随手存一点。”
“后来听人讲,那间钱庄的老板是你,各位华探长都有股份啊?”
何定贤坦然承认:“是,我个人喜欢做点小生意,长官有要存钱的话,一定是最高利息。”
葛白满意的点下头道:“何探长果然关照自己人,但是收利息总不能收成高利贷吧!”
“那岂不是让何探长难做?等于变相受贿了!”
何定贤面色肃然:“警队怎么会有贪污受贿的行为?这些都是正常的商业活动,请长官一定放心。”
葛白皱起眉头,咂巴两口茶,总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讲的够明白,怎么就是没人能听懂呢?
他抬起头望了华探长一眼,心里顿时明白,没人听懂,一定不是听不懂,是不想听懂啊!
葛白的脸顿时板起来,摆出长官的架子教训道:“何探长,为什么华人探员们可以入股,却没想过让长官们入股?”
何定贤见状暗骂一声:“装腔作势!”
面上却笑着说道:“长官,一点点小生意,我怕长官们看不上,何况,做生意是需要本金的。”
葛白回过味来,当初存钱时自报家门没有白费,其实何定贤早收到消息,只是顾虑他不肯付股资,想要空手套白狼,竟然防着自己!
关键是真给猜中了!
他故作不悦的放下茶杯,单刀直入:“实话说,我对你钱庄生意很感兴趣,有没有可能一股?”
“多少钱可以谈。”
何定贤当即流露出事情难办的神情,随后咬咬牙,出声道:“已经没有什么股份可售,如果长官一定要的话,可以分两股出来,一股五万港币。”
“总华探长也就两股。”他又悄声道。
葛白面露惊诧之色,不可置信:“股资这么厚?同开银行一样了!”
“长官,那这样,我建议你去找汇丰,或者去找渣打、有利也行。”何定贤张嘴就要赶人。
葛白表情阴晴不定,颇有些恼火,不爽道:“我不够十万,有没有便宜些的机会,不要想着来抢我钱!”
这一趟本身就是专程来捞钱的,怎么可能送钱出去呢?
何定贤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张张嘴,又不出声,想起身,又光挺腰……
葛白见他坐立不安,突觉有机会,马上安抚道:“何探长,好好想想。”
“那……要不然拉两百万储金,分半个点给你?”何定贤犹犹豫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