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警员、市民一起见到鬼佬督察被扑倒,中年车夫在地上爬上,手中抓着一柄带血的匕首,脸色都极度惊慌,市民四散而逃,警员大叫:“钟sir!”
“钟sir!”
华人警员们扑向受伤的长官,生怕长官横死当场。詹哥四肢着地,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推开警员,冲出包围圈,大声喊道:“闪人!”
“快闪!”
码头的车夫们方才反应过来,三五成群的结伴朝街头外冲去。两名警员盯上詹哥想要抓住立功,但却被詹哥挥起的匕首抵退,现场人影绰绰,兵荒马乱,有差人掏出配枪,枪口追着詹哥,却不时有市民闪过,只能无奈地跺跺脚罢休。
詹哥也很快消失在现场
北角码头却被警员们立即封锁,先是警队开枪,后是车夫拔刀,事件不断升级,变得激烈,市民们被拥堵在码头,一趟趟航班还未停运。
白车抵达现场把受伤警官走拉。
大馆。
一名警司匆匆走进副处长办公室,立正敬礼,出声喊道:“巴顿sir。”
“什么事?”巴顿穿着制服,刚刚来到警队上工不久,表情还带着一丝未睡醒的困倦,见到下属火急火燎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悦。下属却语气严肃,带着焦急:“清晨六点,北角署行动部总督察钟杰瑞带人前往码头驱散非法集会,车夫经过两轮劝导拒不离开,在强制驱散的过程中,车夫暴力反抗,钟sir开枪制服,未想到,车夫备有武器,钟sir腹部中刀,伤势严重,已经入院抢救。”
“废物,一件小事都办不好,没有搞出人命吧?”巴顿脸上的困倦一扫而空,转而露出怒容:“北角警署是怎么办事的,驱散一群车夫竟然要动用枪械!”
“据现场警员所说,车夫存在蓄意挑衅的行为。”警司手臂夹着文件,正色道:“现场有一个车夫中枪死亡,警员除了钟sir之外无人受伤,但钟sir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昨晚,我便下达了驱散非法集会的命令,一个晚上的时间准备行动,北角警署还能给车夫找到闹事的机会?”巴顿心里莫名一惊,已经猜到车夫是有意把事情闹大。
中低层的英籍警官们则是承平太久,习惯有华警协助的生活,丧失了最基本的警惕性。不管他昨晚的三令五申,还将暴力驱逐放在第一位,根本不了解底层华人就是一个火药桶,极为容易被人做文章,最有可能的幕后操手反而就是华人。
警司继续汇报:“目前,北角警署已经封锁码头,进行管制.”
“马上解除码头管制。”
巴顿知晓管制码头可以迅速灭火,把北角的车夫弹压下来,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北角的问题,羁留在码头的市民也会造成不利舆论,不过基层警署也只能管辖区范围内的事,管理码头的决策倒说不上错。
“是!”
警司答道。
“另外,查清持刀伤警的车夫身份,发布通缉令,悬赏一万港币。”巴顿手中有权力开出花红,及发布通缉令。
“yes,sir!”
“再通知港岛区各署的快速反应组待命,谨防各区出现进一步骚乱,你让北角署长写一份详细报告给我,我现在先去找处长汇报。”巴顿生怕事情进一步发酵,丝毫不敢怠慢,迅速做出有力处置,便起身离开办公室。
“是!”
“长官!”警司立正敬礼,转身跟着长官一同走出。
处长办公室。
昆先见到巴顿到访,有些惊讶,满脸笑容的倒了杯咖啡,递上前道:“巴顿sir,来的正好,刚煮好的咖啡尝一尝?”
“多谢sir。”巴顿接过咖啡,十分有礼貌的表示感谢,但一口未尝,随手就把咖啡放下的动作,却出卖他心底对昆先的轻视。毕竟,自警察工会和警察基金成立以来,一个位置都坐不上的警务处长,独昆先一份。警队公认唯有坐稳工会会长、基金会主席,三权合一的处长才是实权在握,但两个机构的成立本身就是为了分权,导致目前还未有三权合一的处长出现,不过起码要拿到工会、基金会的一个位置,否则对两位副处长根本不具有压倒性优势。
昆先连一个位置都没有坐上,实际上,警队现在就是有三个副处长!并没有实权上的警务处长!巴顿作为基金会主席,行动副处长,锋芒要比昆先还盛,自然不会发自内心的对昆先有什么敬意。
在他心里昆先只是一个军队派折中推上去的话事人,做完这一届就会乖乖给自己让位,否则,军队派根本容不下他,升任保安局副长的坚sir也有办法炮制他。
总而言之,巴顿对昆先上位以来的表现还是挺满意,既不插手行动部的人事,也给足行动部门经费,自以为两人间已经有默契,殊不知,昆先敏锐注意到他不经意的动作,心底已经暗暗不爽,可明面上还是请他到沙发区坐好,有礼有节的问道:“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