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道楼上的常公公尚未来得及下来向侍卫大统领周十八宣读皇上口谕,墨香亭里的那位老公公看着全场学子如潮水一般随着李辰安退去,他这才取了李辰安的这首词,本应该当着所有学子诵读,然而场间一片混乱,就算诵读也没两人能够听得见。
于是,他拿着这首词去了载道楼。
……
……
载道楼上此刻并不如此前那般安静。
皇上已坐在了他的龙椅上。
李辰安所做的十五首绝美的词,已放在了五位大儒的面前。
这其实已无须评判,因为越国的学子们至今没有一首词送上来。
韦玄墨并没有因此而羞怒,相反,他也一脸轻松惬意,此刻正在和花满庭等人窃窃私语——
“吾以为这十五首词已无须我等来评判……陛下既然开了金口,将他誉为诗仙,诸位,从这十五首词看来,他确实当得起诗仙之名!”
“他的这些词,老夫心服口服!”
“所以,这十五首词,当皆能进入《宁诗词集渊百篇》,老夫回国之后,也会将他的这十五首词刻于书山之上。”
花满庭一捋长须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脸羞愧的钱长清,忽然笑道:“钱兄,你觉得我那小老弟的这十五首词如何?”
“你呀……你是心浊!”
“去吧,回乡之后好好颐养天年。”
“谢院正大人!”
花满庭没有再说,其余人也尽皆闭口,都在等着李辰安的最后一首词送来。
连续品读了十五首绝美佳作,就如同饮了十五杯香醇美酒。
在所有人看来,这些词已登峰造极。
未来很难有人能够超越,就算是李辰安自己,要想再写出比这十五首词更令人惊叹的词来……这几无可能。
所以,对于李辰安的最后一首词,众人有些期待,却并不如之前那么急迫。
就连韦玄墨也是一样。
当那位老公公捧着李辰安的最后一首词呈给皇上的时候,他在开小差。
他在想,明儿个得去拜访一下李辰安,告诉他,越国欢迎他。
李辰安若是留在宁国,以而今宁国之局面,他就算站在了庙堂之上也定会举步维艰。
与其那样,莫如去了越国,在越国,他才能一展他的才华。
越国的舞台,更适合他。
就在韦玄墨想着这些事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坐在龙椅上本已经淡定的宁皇陡然又站了起来!
他捧着那张纸的手,竟然又在发抖!
他的脸上居然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激动……
这是怎么了?
难道、难道李辰安这最后一首词当真超越了前面所有?
所有人本都等着皇上诵读此词,然而他并没有。
他忽的看向了跪在下面的那位老公公,就连声音都因为激动而颤抖:
“安公公,宣李辰安觐见!”
安公公一怔,“回皇上,李公子做完这首词之后就、就已离去!”
宁皇一愕,转头看向了常公公,“速去向周十八宣朕之口谕!”
“命他带一班侍卫给朕找到李辰安!”
“另,传朕口谕给北衙千牛卫姬拓,命他协助周十八找到李辰安!”
“告诉姬拓,若是李辰安今夜有任何意外……朕,砍了他的脑袋,将他满门抄斩!”
姬泰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姬拓是他的二儿子,守卫的是皇宫禁苑,你要找李辰安,这任务应该交给京兆府啊!
这满门抄斩……岂不是老夫也得被斩?
李辰安将死,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