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辉忍不住往回看,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一群的野马,野羚羊仇恨的追在他们后面,跟生了疯病一样。
身后一个族人,体力下降,奔跑的速度就慢了一瞬,他的屁股就被扎了一下,带着身子顶到了半空中。
又重重的落地,很快生死不知。
听着声音,绍辉心在滴血,完全不敢回头再看。
族人一个又一个掉队,到最后,慌不择路不知道跑到哪里了的绍辉,身旁只剩下一个昏迷着的玉景了。
好消息是他们终于甩掉了那群发疯的野兽。
坏消息是,他们迷路了。
从追逐中体会到了乐趣,这群野兽就跟小刀拉屁股,开了眼。
意犹未尽。
后面追下来的雲岭和土坝的人,正好跟疯疯癫癫的野兽们碰了个对着。
要是没受伤前,再来一倍的野兽,他们都不待怕的。
现在嘛,只有逃的份。
那闪烁着寒光的尖角上的红色,那是血吧。
一轮新的追逐战重新展开。
整个森林里都透着欢快的气息。
桑娇娇他们也觉得好快乐哦。
被鸟兽驮着飞下峰顶时,桑娇娇还趁机去将荒祈的机甲车给肢解了。
她承认,自己就是羡慕,就是嫉妒。
她都没有的东西,别人怎么能拥有呢。
她,真的是个恶毒的坏女人呀。
可是,当个小坏蛋真的好快乐呀!!!
而机甲的碎片,被桑娇娇驱使丛林里的野兽们拉了回来。
都是好材料,可别浪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缘,被野兽们赶羊似的赶了一天一夜的倒霉蛋们,神奇的在桑娇娇他们的所在地汇合了。
荒祈的几人,吃饱喝足,红光满面精气十足,准备启程回去。
桑娇娇坐在软轿上,一手撑着下颌角,一手捏着一朵景蓝花百无聊赖的转着玩。
这时,她的精巧的耳尖动了动,无聊的模样瞬间扫去,一脸的趣味盎然。
扑通一声,绍辉跟玉景从人高的草丛中扑了出来。
一个滚落,直接扑到桑娇娇他们跟前。
桑娇娇:“…”
素未谋面,就行这么大的礼,也太客气了点吧。
桑娇娇下意识就说了句:“平身。”
玉景被这么一摔,直接从昏迷中被摔醒了。
意识恢复的第一时刻,就察觉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还有那一句娇吟的“平身”。
瞬间,玉景只觉得羞愤欲死。
心间凌迟的苦难还没结束,撑开眼皮用力抬头,望见的是曾经的未婚妻。
他们一个站着,一个伏趴在地。
一个娇美依旧,一个狼狈不能直视。
这一刻,玉景只想找个炕洞将自己埋进去,而不是被曾经瞧不去的前未婚妻见识到自己最难看的模样。
玉景能对微禾坚定要退婚的做法觉得不忿,不用否认,他潜意识里,也是看不起苍夷,看不起微禾的。
就像是强者对弱者的鄙夷,连他们一点点的反抗都觉得是错。
但现在,角色似乎调转过来了。
他一生要强,连带着见识到他这一面的微禾也被他埋怨上了。
玉景面上不显,眼神里藏起来的那点子意思,在场谁看不出来。
桑娇娇笑嘻嘻的,“男人这该死的自尊。”
微禾只觉得,好下头呀。
她眼神嫌恶的别在一旁,装作瞧不见玉景受伤的眼神。
终极颜控,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景蓝花,她手里有景蓝花。”绍辉突然喊叫道。
玉景悚然一惊,这才注意到一个美到极致的陌生女人手里随意的把玩着的东西,正是让他们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
猛然,之前脑海中未曾抓住的那丝灵感,逐渐清晰起来。
“是你…”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苍夷部落谋划的。”玉景的语气很笃定。
绍辉不敢置信,扭头看向玉景:“你在说什么呀,怎么可能会是苍夷…”
他们想过很多可能,就未曾讲苍夷部落放在眼里。
不光他们这么想,土坝跟雲岭的人应当也是这么想的。
桑娇娇捂着嘴咯吱咯吱的笑,“不是,没有,不可能。”
“你可别想污蔑我们哟,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玉景跟绍辉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桑娇娇手里的景蓝花。
桑娇娇尴尬道:“诶呀,忘了证据还在我手里呢。”
“不过…这下不就没有了嘛。”桑娇娇手一松,景蓝花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截了当的落到了绍辉的手里。
被天降的馅饼砸得晕乎乎的,绍辉笑的咧了嘴。
他对这玩意是又爱又恨,却没想到为此牺牲众多的东西,最终还是落到了他手里。
此时,他被巨大的喜悦冲击,什么都想不到了。
玉景直觉不好。
果然,下一秒,那个漂亮又古怪的女人,一声尖叫:“景蓝花在他手里,微禾赶紧去抢。”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等他缓过气来,就没机会了。”
桑娇娇似说给微禾听的,又似说过旁人听的。
玉景:???
很快,他就清楚了桑娇娇的意图。
只见,从好几个方向。各种武器射击投掷向玉景。
柏术一条腿已经扭曲成奇怪的模样,他仇恨的看向玉景,“就知道你诡计多端,诓骗我们。”
“景蓝花果真是被你们荒祈采摘了去。”
书宁和晴亚,周生和柏术迅速的,堵住玉景各个有可能逃脱的方向。
有些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周生大声强调道:“他巧舌如簧,擅奇诡之道。我们不要听他废话,直接打就完事。”
雲岭和土坝的人当真是一声不吭,势要将玉景留在这里。
拜玉景所赐,他们两个部落的人整整一日一夜,底牌尽出,才从野兽们的戏耍中逃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心在滴血,所耗尽的东西,全是这些年部落里一点点积攒的底蕴。
携带着只是为了图个心安,谁都不认为会用上。
好恨啊。
玉景沉默了片刻,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句:“如果我说,是苍夷给的,你们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