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因为点名时回答了自己的名字,他就遭到了体罚。
紧接着就是战甲和那个怪物的记忆。
好痛。
想到那个怪物,周太平的脑海就传来一阵刺痛。
捂着自己的脑袋缓了好一会他才稍微好了点。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动作有点大,他身上的绷带松了很多,背后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那张褪去稚气的脸上满是疲惫。
“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他轻轻解开身上的绷带,肌肉分明的健壮肉体显露出来,大大小小的淤青布满了全身。
他有些惊叹。
十五岁的周太平可没有这样的肉体,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有些瘦弱的青涩学生。
他转过身去露出后背,只见镜子中自己的脊柱上竟然有着一批孔洞。
他知道这孔洞是怎么来的。
在那具战甲内有东西刺入了自己的后背。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一位老妇人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把绷带解开了?”
老妇人看着镜子前的周太平,语气有些不悦。
“您是?”
周太平有些不好意思,从衣柜里随手拿出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叫我白嬷嬷就好。”
白嬷嬷从袖口拿出几针药剂放在桌上。
“剩下几天的训练你不用去了,但三天后的灵性课程你还是得去。
这些药剂,一天两针,红蓝各一,别多打,也别少打,这样才能好的快。”
上了年纪的女人话多,总喜欢絮絮叨叨。
“随心见过你了?”
白嬷嬷又问。
他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随心是个好孩子,我不管你们聊了什么。”
说着,白嬷嬷又顿了顿。
“但你最好不要跟他学,你要听你们指导员的话,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不要再和你们指导员犟。”
她拿出张纸条塞到周太平手里,上面写的是她办公室的地址。
做完这一切,白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太平,又开口问道。
“你怎么不把绷带系上。”
“不会。”
周太平有些尴尬。
白嬷嬷叹了口气,上前重新为他绑紧绷带。
“以后不要再说自己叫做周太平了。
这种玩笑在外面开可以,在这里不行,直到今天,依旧有很多人把周太平这三个字视为信仰。”
周太平没有回话,他心中不忿,自己父母给自己取的名字,为什么不能叫?
世上叫周太平的人那么多,你还能叫他们每个人都去改名不成?
白嬷嬷绑好绷带后就关门离去,留下周太平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真糟糕啊。”
他拿起一支药剂刺入自己的胳膊。
有点疼。
这样的事情放在以往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很怕疼,更不可能主动将针头刺入自己的身体。
但现在却是司空见惯般。
是这具身体的缘故吗?
他捂住自己的脸,思考着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自己的父母现在在哪呢,他们过的好吗?他们知道我在这个地方吗,他们会想我吗?
他突然哭了。
他很害怕。
害怕自己未知的未来,害怕熟悉的过去把他忘掉。
最害怕的还是未来的自己没有成为过去的他想成为的模样。
这是他从小一直害怕的。
但现在已经是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