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村里的人都用小灰鞣皮子,鞣完的皮子又干又脆,后来有人用硝,效果就好很多,有韧性。
胡亥想看看这里用的是什么。
但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前几次他找的人出去之后就消失了,这一次他帮赵河找个借口,如果赵河也一样回不来,胡亥就得想另外的办法了。
还好,不一会赵河回来了,拿回来一张牛皮。
果然是硝制的。胡亥让宫女把它挂到墙上,然后喝退寝殿里的人。
接下来,胡亥拿出来一柄剑,用丝绢轻轻擦拭之后,放在手边,然后才躺下睡觉。
他要看看,明天是不是宫女又换了。
这样的事他只问过一次,太仆回应说赵高调换的,没说因由。
胡亥的这个老师还真是“亲近”弟子,可自从始皇帝崩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胡亥只能装傻,方士来过之后也说皇帝受了惊吓,需静养,然后给熬了一些药,让胡亥都给倒了,一口没喝。
赵高因此借由,更是“事事关心、无微不至”。
胡亥知道,只要他弟弟赵成还在卫尉任职,自己就得老老实实的接受这份肆无忌惮的“关心”。
这个“关心”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又出现了。
“陛下身躬欠恙,或有遗落,罪臣蒙怡一事尊请尽快下旨。”赵高上朝就说这件事。
胡亥眼神虚茫的看了看站在前面的李斯和冯去疾,又看了看后面的少府章邯。
“朕此事容朕择选时日,近日来,朕时患头疾,父皇在世教我决策需明,故此,近几日朕无旨意。”
说完,胡亥一副魂魄失身的样子,张着嘴愣在那。
“陛下,此旨乃先皇所立,切不可违,毋宁更改,不若尽快执法。”
赵高挪了一步,再一次请旨。
“明日亦不论朝事,朕头疾,都退下吧。”
答非所问的说完,胡亥起身,不顾李斯等人直唤陛下,两手捂着脑袋自顾走出了大殿。
李斯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郎中令,自始皇仙去,陛下就寡言少语,方士究竟诊为何症?”问这话的时候李斯紧盯着赵高的眼睛。
“惊。”赵高愤然一挥衣袖。
一个一直被宠溺的孩子,突然遭受父亲去世这样的事情,神魂惊伤倒是难免,可一直这样不理政事,这如何是好。
“何以如此多日未曾得愈?”冯去疾面带忧色。
“吾何以知。”
紧皱眉头的赵高拂袖而去。
李斯和冯去疾对望一眼,皆一脸忧色的摇摇头,欲言又止。
胡亥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蠢蠢欲动,李斯和冯去疾受始皇帝托孤,自然不会怎样,可蒙怡蒙毅等人呢?
他们被公子扶苏影响很深,暗成一党。
要知道当年朝堂里支持淳于越思想的人可是不少啊,谁知道多少人藏在后面。
如果自己继续“惊”下去,谁敢保证这些人不闹事?
始皇帝不止他一个儿子,现在公子将闾和高好像很活跃,虽然这是赵高说的,但他不得不相信,少想一点那都是杀身之祸呀。
就在明日!
也许能改一改天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