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没有向对方透露自己“算命”的本事呢?
夏景昀只感觉迷雾一重罩一重,疑虑一个接一个,但眼下既然只找到了这个点,就只能硬着头皮试着往下挖了。
吴捕头在一旁抱着双臂看着,心头戏谑,他这样一个经验十足丰富的捕头围着看了半天都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的,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能看得出来个啥。
“吴捕头,盖上吧。”夏景昀盯着瞧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开口道。
“夏公子,可曾看出了什么?”
夏景昀装作没瞧见吴捕头眼里的调笑,摇了摇头,“没有。”
“没事,您是文魁,这刑名之事,不熟悉也是正常,隔行如隔山嘛,哪儿能什么都厉害呢!对吧?”
夏景昀忽然心头一动,“方才牛二家的那位呢?”
吴捕头被这个急弯晃了一下,“应是离开了吧。”
“能不能麻烦吴捕头帮我把她请回来?”
片刻之后,一间偏房之中,夏景昀和牛二的遗孀牛王氏隔着一张桌子对坐着。
夏景昀看着眼前的妇人,肤白貌美,眼波流转间风韵动人,的确有些让人犯罪的资本。
再结合着牛二的家底和先前看到的那一幕,让夏景昀都忍不住想起主人的任务之类的词汇。
“牛夫人,斯人已逝,节哀顺变。”
对面的妇人只是低低地啼哭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多谢大人,请大人一定要为夫君报仇雪恨之类的话。
“牛夫人,你的诉求衙门自当竭力办到,现在有几个话想问问你。”
妇人嗯了一声,小声抽泣着,肩头微晃,“大人请说。”
夏景昀道:“你先将手伸出来。”
妇人瞬间抬起头,面色一红,“大人”
“勿要多想,我有一项秘法,可验真测谎。我自不会冒犯于你,你只需如医生把脉一般,将手伸出即可。”
夏景昀一脸正色,“再说了,你觉得我像是缺女人的样子吗?”
妇人这才认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果断地伸出了手,还要将袖子往上扯,露出洁白的藕臂,夏景昀赶紧叫停。
吴捕头和几个捕快站在房间一角,一个捕快声音极低,不满道:“头儿,有这样审案的?”
吴捕头也皱着眉头,暗呸了一口。
他娘的,这小子瞧着人模人样的,竟然
我都干不出这样的事儿!哪怕去嫖呢!花点钱!恶心!
一旁的捕快也个个义愤填膺,红着眼看着夏景昀。
隔壁屋的尸首都还没凉透呢,这边就摸起了遗孀的手,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能刺激人心头的正义了。
夏景昀伸出手指,搭在妇人的手腕上,装作审案,“现在,你需要看着我的眼睛。”
“嗯。”妇人娇滴滴地嗯了一声,眼泪化作雾气,让一双本就勾人的眸子变得跟陷人的沼泽似的。
夏景昀暗骂一声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稳住心神,开口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
妇人开始还担心对方问起自己跟情郎的丑事,怕自己在对方的秘法下暴露,但问了几句,便放下心来,对方看来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对于这样的问话,一旁的捕快们却越来越义愤填膺,尤其是当看到那妇人竟然还颇为享受,让他们瞬间带入了苦主的心思,双目喷火。
夏景昀心如止水,搜查刮肚地组织着语言,尽量让自己显得更正经,等待时间走完。
正当他将脑海里记住的那些刑讯台词都快问完,眼前忽然一花,一幅画面不负所望地出现。
牛王氏站在屋里,正准备脱下孝服,一个黑影跳入房间,一把将其搂住,她正要尖叫,对方笑着低声道:“是我。”
原来正是那位上一次被打得凄惨的奸夫,他搂着牛王氏,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道:“可人儿,我没骗你吧,这莽汉已经被我解决了,你先好好守孝,等孝期一过,我就纳你入门,届时我们光明正大地过日子。”
牛王氏如一滩水软在他怀里,腻声道:“奴家今后,任你处置”
“今夜就先好好处置你一番!”
画面中断,夏景昀看着眼前一脸悲戚的女人,心头猛地生出一阵厌恶。
“放开她!”
一个捕快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朝他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