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时候大头问我:“春风不是打算长留大理吗?”
我抓了几颗花生米放到嘴里说:“有这个打算,想在这边开个客栈。”
大头咽下一口酒说:“哥们,现在上面要治理洱海开客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我来大理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听了好一会的王主任终于开口:“来大理开客栈,脑子没发烧吧!”
大头仰头喝了一大碗酒接话说:“哥们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上个月开始,大理的客栈就有13多家客栈被强制性停业整顿了,政府说了没有批文许可强行经营者,都会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之前有一个海南的哥们在人民路租了一排房子,算上装修投了有九百多万,谁知道政府说他的污水管理系统不达标,就被强制停业了。听说这哥们的钱还是借过来的,老家的房子也卖了,现在到处躲债,家里的老人也被他几个亲戚追着还钱。”
我之前和林桃桃刚来大理的时候,还见有好多游客在古城里游玩,我带着疑惑问道:“既然有这么多客栈被停业整顿了,那游客都住哪里?”
“政府也不傻,一下子把所有的客栈一网打尽,肯定会对旅游业有所冲击。我估计上面要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把那些不达标的客栈淘汰掉。有钱的客栈老板还可以采买污水管理系统,其余的都只能等死,只不过是早晚的事,你倒是幸运还没把钱砸进去,要不然估计你也会是血本无归的下场。”
我看看大头的青年旅社,十几间房四十多张床位就我们三个大活人,又断水又断电,看上去凄凉又冷清。
我疑惑的说:“你刚才不是说可以买污水管理系统吗?”
大头看看我说:“哥们一套污水系统都要上百万,国内目前还买不到,必须还是要进口的,就算有货也轮不到我们,一套设备还没到大理就已经被内购了,你说要开客栈王主任才说你脑子发烧了!”
一阵沉默之后,我向王主任和大头举了举酒杯,以向他们的提醒表示感谢,但心中多少还是会有点失望,因为感觉自己有点辜负了林思思。我没能在来到大理后,如她想象的那样去生活,去改造自己,去创造客栈事业。
大头看我情绪有点问题,用他刚抠完脚的手搭住我的肩,说:“兄弟,我觉得大理是一座不太会给人压力的城市,你放轻松点,就算你一年半载的不工作,像我们一样混日子,也没谁会看不起你……在这里,你只要能给自己混个温饱,就算是有价值的,因为大家都是这个吊样子,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儿去。”
我点了点头,而王主任又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在大理能赚到钱的,都是那帮狗东西!”
我有些疑惑王主任一个教音乐的,不想老师反而像是哪些地痞流氓。
……
来到大理的第一次醉酒,是和王主任他们两个,中途还去了几次厕所,吐的稀里哗啦的,中午我没出去在铺好的床上睡了过去。
下午三点左右屋外的阳光还是依旧灿烂,酒醉后的脑子晕乎乎的,我推开门站在院子里,室外气温在2度上下,气温刚刚好。
我便在王主任和大头的喊声中离开了客栈,而客栈对面几百米远的地方就是洱海。此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反射出无数的光斑。海浪拍打在人们的脚踝裙摆上,在我脑海编织出一副美丽的画卷。
我坐在花坛旁的阶梯上,充满活力的世界中,隐隐约约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而我是一个急切需要快乐的人,此刻的欢声笑语不属于我,我是不是要灰溜溜的回金都,我抱着膝盖很想把自己缩成一团,让后变成一个排球,给那些洋溢着青春快乐的人玩耍。
这个姿势,坐了很久,直到我看清了身边的草木是什么颜色、什么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