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视他冰冷的目光。
她仿佛不会因任何人而动摇,她只做自己的事情,下定决心做的事情,就会一直做下去,坚守自己的本心。
这扇复古花雕圆拱窗前,少女穿着黑色学生制服,半跪在他的身前,那纤细雪白的小腿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西裤旁。
闻淮止黑色的瞳孔缩着。
然而眼前的少女好像察觉不出他的暴怒,依然垂着眼帘,认真地一点一点擦拭掉他嘴角未干涸的血迹。
月光下,她的睫毛像一片黑色的森林,而那在夜色里闪着点点星光的眼,则像极了一条弯弯的小溪。
闻淮止死死地看着她,用力到眼眶边缘都开始泛红。
最后,他像被剥夺了所有力气,手指一根一根地从她的衣领上松开,像腕骨折断,重重地坠了下来。
他死寂一般地安静了下去。
大抵还是受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没过多久,在她要继续用手帕帮他擦拭的时候,他却高贵冷艳地偏过了脸,目光凉薄。
透过玻璃穿进来的月光,照得他的侧脸轮廓如同雕塑般,线条完美,却又透着寒冷的疏离。
仿佛任谁都走不进他的内心。
姜茶茶没有因为他这个疏离的举动而受伤,她只想把这件事做完然后离开。
她捏着手帕,似乎是怕他疼,温柔地擦拭着他的嘴角。
真诚不矫揉造作的举动,最能轻易地推倒别人的心防。
只有她这个角度他的侧脸才处于月光下,而大部分的脸则沉默无言地陷入黑暗。
没人知道,黑暗里他的瞳孔剧烈地缩了又缩,垂在地上的手攥了又攥,在掌心留下了道道深刻的痕迹,仿佛要永久烙印在心里。
擦掉他嘴角的血渍后,姜茶茶看了他一眼,便找了个医药箱过来。
仍是半跪在他的面前,用医用酒精给他身上的伤口消毒。
他虽然仍旧冷傲地偏过脸,但却不怎么抵抗了。他沉默着,任由她抬起他的胳膊,半句话也不说。
姜茶茶不会照顾人。她只能用棉球轻轻碰了一下他的伤口后,然后再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样疼吗?我没弄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