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茶假装浑不在意地继续用湿巾擦手。
边纪琛哪壶不开提哪壶,“上次自残留下的?”
她心虚,嗯了一声。
她还在侥幸,他有可能忘了。
但是,这次一接触,他又想起了她的伤口了。
她思考了一下。
嗯……以后去兼职女仆的时候,还是在伤疤上抹些粉底液或者遮瑕膏遮掉吧。
边纪琛眸光淡淡的,“怎么不去做手术祛疤。”
她又不是缺这点钱。
再者,她这么一个爱美的人,记得她以前长了颗痘痘都要哭天喊地得仿佛是什么大事。
边纪琛用探究地看了她一眼。
关键是现在她很缺钱啊。
她平时的钱都花哪里去了呢?
还奢侈品账单,水电费,饭钱,维持人设还要买东西呢,什么十亿巨债,什么都是花销啊!
想到这些,就有点难过。
她想变回以前正常的生活。
她低下头,眼里思绪翻涌,可边纪琛刚刚还抛出一个问题呢,无奈之下,最后她只好半开玩笑地道:“不祛疤了,就留下,当做纪念吧。每次看见,都会想到我罪孽深重的过去,用它来警戒自己的愚蠢恋爱脑岂不是很好?”
边纪琛看着她。
她转过头来,一头漂亮的卷发每天好像都不会乱似的,他真不知道她要打理多久,才能每天每根头发丝都保持精致好看的弧度。
他有时候真的挺佩服她的。
她抬起了脸,自嘲式地看着他。宝石般的眼珠子陷在眼眶里,窗外的光线很亮,她的脸因此显得黯淡了些许,衬得她的眸光更加明亮,亮得像有些刺眼。
像珠光,又像泪光,随着车内光线的变化,眼珠里的光还在因此而流动。
不知为何她好像有点悲伤。
许是眼睛漂亮得摄人心魄,他看的时候像酒精上头一样心跳加速。
窗外的景物一直在飞速地向后倒退,公路一侧的树木在车窗上被拉成了绿色的长幕,像油画里美丽的绿色。
边纪琛移开了眼神,他的头靠在车椅上,眉间倦淡,“这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以为她很悲伤。
但是姜茶茶这种人呢,是刚刚上一秒还在难过,下一秒却能没心没肺地忘掉。
就像这时候,她恢复了平常心,笑着问:“我这伤疤,长得怎么样?还凑合,挺好看的吧?”
边纪琛回忆了一下。
颜色比她的雪白肤色要深些,有些丑陋,像扭着身体爬来爬去的虫子。
他闭目,无情地评论了一句。
“丑。”
姜茶茶刚想生气地反驳。
突然发现他向来冷冷淡淡的脸上,嘴角好像出现了一个弧度,但是浅浅的,像南极的蓝色浮冰上落了抹落日的晚霞余晖。
她揉揉眼睛。
他这是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