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什么??
姜茶茶都震惊了。
她在想,他到底怎么能顶着一张高贵冷艳的脸说出这样的话的?
她在想,不愧未来的身份就是霸道总裁,霸总的语录那可是张口就来啊,都不用她教。
她脑袋像陈旧的上世纪的古董电脑,买机即是死机。
边纪琛说完,便缓缓起身,他一走,刚才那个让她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的压力瞬间减缓了很多。
一卡壳,姜茶茶都快忘记自己一开始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什么叫不喜欢这个答案?
姜茶茶沉思半晌,便问:“你想要听什么样的答案。”
边纪琛侧着身,看了过来。
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随便提出个标准来她保证能回答得让他满意。
姜茶茶觉得自己笑得够狗腿了,饭店里面的迎宾员可能都没有她笑得这么灿烂。
她真的快把腮帮子笑僵了。
可是边纪琛看了她一会,便默默地移开了脸。
又是在那不说话。
好高冷。
姜茶茶挠挠头,她说话也没头没尾,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她又冷不丁地问:“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这些天,都在生气什么?
那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听完,边纪琛的身形一顿,他又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
他又盯了好久。
这十几秒,姜茶茶觉得漫长得好过她的一辈子。
“你慢慢想。”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撂下这句话,便走了。
他走的时候,姜茶茶觉得他人是气的,因为从他的侧脸看过去他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下颌线也绷得很直。
他不喜欢情绪外露,是喜是悲,他脸上都是淡淡的表情,而很少像这样完全冰冷着一张脸。
姜茶茶在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而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边纪琛好像鲜活了不少,至少他会动怒,会不开心的时候就冷着脸,也会有赌气耍性子的时候。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对什么都不冷不淡的,采取一种漠不关心的旁观者的状态,就好像他与这个尘世脱离了出来。
但是,边纪琛到底生气什么啊啊啊啊!
她走后,剩下姜茶茶一个人在那烦躁地揉头发。
与此同时,另一个门口则站着两道人影。
夕阳将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站在最后面的是,是个穿着正式黑色西装的墨镜男人。
“少爷……”
而他的身前,则站着一个容颜华丽到许多女生都自愧不如的矜贵少年。
他肌肤,呈现着过曝的白。
他像常年躲着阳光,像吸血鬼一样,只有唇上呈现着正常的血色。
他就像挂在复古墙壁上的一副奢靡华贵的画。
可惜,这么好看的人,心却是黑的。
他的心吸饱了墨汁。
保镖看着他,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少爷…你没事吧……”
半个小时前。
喝着中药的程槙,到喝了一半的时候,突然就提出不想喝了。
他们家少爷就是这样,就连脾气都古怪得莫名其妙,有时候觉得他太娇贵了有点太难以伺候。
每次吃药都要让他们这些人愁上很久。
本来是用来读书的教室此时却沾上了浓稠的苦涩中药味,但他那群同班同学都早已习惯了。
他们不觉得什么,而程槙也丝毫不会觉得自己喝药会不会影响了其他人。
他是自我的。
很多艺术家,都是自我的,而程槙似乎要更严重一些。
他好像永远都坚持己见。
如果你说了自己的观点,他就会幽幽转过头来,然后评价一句——
“垃圾。”
你会很气愤,因为眼前的少年是不尊重的人的。
但是他看你时候轻蔑的眼神,在那张脸上却显得无比冷艳绮丽。
你又有这样一种感觉,就是被这样漂亮到如同恶魔吸血鬼的少年骂一骂,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渐渐的,你又会觉得,能被他骂是你的荣幸。
而这次,他吃完药,那张像瓷器般精致的脸上出现了浓浓的厌恶,他搁下碗,便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过了很久,他突然呢喃了一句。
——他们的少爷破天荒地提出要吃糖。
他们都觉得骇然的原因是,自从他们家大少爷年幼丧母后,他对糖果这种甜丝丝的东西便厌恶到了极致。
而今天,他却破天荒地提出要吃糖。
保镖瞪大了眼睛,在心里思索着为什么。
而程槙托着腮,目光百无聊赖地看着桌面。
他说,“药是苦的,总要吃糖的。”
他的语气更像是劝自己放下了什么东西。
于是程槙破天荒地在校外进了一家超市,他人生第一次出现在琳琅满目的各种糖果面前。
他僵硬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