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不记得?
多重人格吗?
麦克唐纳听到柯克重复了一遍那句话,他也理解过来,“一直以来,博-亨德森对自己的情况都非常担忧,对于自己的特别嗜好,他是处于惊恐并且排斥状态的,担心自己可能会因为这些嗜好做出过激举动。”
“在那一刻,我脑海里回忆起他在前面的治疗过程中说的话。”
“他说,他总觉得自己注定要杀人。”
将来时,虚拟语态——
一贯性,得到了延续。
柯克流露出些许兴趣,“麦克唐纳医生,但你现在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亨德森不具备伤害纽约女性的可能?”
而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个问题是私底下的,不会记录在案。”
麦克唐纳深呼吸一口气,“对,我依旧不这样认为。博……有一种罪恶感和恐惧感,他的不安都是来自于担心自己失去控制,所以,他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至少,在我们的心理治疗对话里是如此。”
但是,瑞凡并不相信,“于是,我们出现了一位受害者,还有一位犯罪未遂的受害者。”
在瑞凡看来,心理医生纯粹就是江湖骗子,满嘴胡言。
麦克唐纳没有再继续开口。
柯克也一样,他想,他们应该和亨德森再谈一谈。
亨德森,没有拒绝。
当瑞凡给亨德森打电话邀请他前来警察广场一号的时候,亨德森非常配合,根据预约的时间抵达办公室——
当然,他没有忘记带上自己的律师。
依旧是那位公共辩护律师肖恩-霍兰德(sean-holland)。
在问询开始前,霍兰德要求私密空间,和亨德森展开一次深入交谈,确认了一些信息后,这才允许问询。
而且,区别在于,这次问询不是在审讯室展开,而是在会议室。
在柯克看来,他们掌握了一个方向一个框架,亨德森确实是最符合侧写的犯罪嫌疑人,但依旧有些事情说不通,线索和细节没有办法串联起来,因为鲁伯恩的前车之鉴,奥利维亚也就要求他们谨慎一些。
于是,谈话就在会议室进行。
亨德森还是有些紧张,“我,我没有强迫艾米,她只是惊慌过度,绕在绳子里扭伤了肩膀,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她。”
“警探,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
亨德森抬起头看向瑞凡。
瑞凡不为所动,毕竟,在deA的工作经历让他意识到,有些人在有些时刻可以为了“求生”做任何事。
可怜,不代表无罪。
瑞凡开口了,“你在她的脖子上绑了一个套索,不是为了勒死她吗?”
亨德森连连摇头,“不,只是一个画面,一个想象……”
瑞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想象到勒死一个女性的画面就让你亢奋?”
亨德森结巴起来,表情和眼神都非常慌乱,“不,不是,就是那个姿势……”
瑞凡觉得有些荒谬,“姿势?一个女人,被反剪地捆绑在地上,嘴巴被塞着,脖子和脚踝用绳索链接在一起,只穿着贴身衣物,你是说这个姿势吗?”
亨德森……居然冷静下来,准确来说,不是冷静下来,而是理智,“白色的。贴身衣物必须是白色的。”
难怪,艾米说,那一次,贴身衣物的上半部分是亨德森给她的;而且,亨德森床铺底下收藏的贴身衣物也全部都是白色。
线索,也就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