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凡很烦躁,尽管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但眼神、表情、肢体语言等等细节透露出来的情绪依旧烦躁不已。
短暂的冲击过后,再认真回想整个事情以及鲁伯恩的选择,一种难以形容的憋屈就在胸口横冲直撞,鲁伯恩以一种残忍而决绝的方式发出指控,回神过来之后胃部就开始灼烧,不断折磨着每一寸神经。
粗口,此时反而全部吞咽下去,就好像一个时刻准备爆炸的火药桶。
咿呀。
会议室门被推开,但瑞凡全然没有抬头,视线依旧一动不动地落在那张纸条上——
所谓的遗书。
视线余光里可以看到一个物件推了进来,瑞凡瞥了一眼,奶油蛋糕,然后抬起眼睛就看到柯克那张脸。
“你需要补充一些糖分。”柯克说。
瑞凡根本没有理会那个奶油蛋糕,又重新看向那张纸条,“柯克,我,我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猛地抬起头来,瑞凡将纸条展示出来。
“看。”
“字里行间,他的愤怒全部指向我们,但是,沮丧和挫败呢?选择自杀的那种沮丧,应该是愤怒在内心的转化,所以,既然已经转化为沮丧并且付诸行动选择自杀,文字里的愤怒为什么还是如此浓烈?”
柯克干脆就坐在了会议桌上,轻轻摇头。
“不。”
“愤怒是愤怒,沮丧是沮丧。他的大脑不清醒,酒精、药物扰乱了他的思绪,所有情绪全部错杂在一起。”
“不止是你,我想,他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解释,无法说服瑞凡。
瑞凡轻轻摇了摇头,试图放下纸条,却又没有忍住再次拿起来,又阅读了一遍,烦躁在胸口里翻滚。
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他成功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是,这可能吗?”
“我是说,这家伙一辈子都一事无成,从来没有能够完成另外一件事,甚至就连自己的最后遗言都只是写到一半,结果他唯一完成的一件事,就是自杀?”
瑞凡表示怀疑。
柯克的思绪也顺着瑞凡的话语延伸开去,但才刚刚开头,会议室门就再次被推开,奥利维亚出现了。
视线,全部集中在奥利维亚身上。
然而,奥利维亚却显得有些安静,没有特别表情的脸孔看不出痕迹,只是眉宇之间的深思流露出些许凝重,她就站在会议室门口旁边,似乎正在斟酌应该如何开口,却终究没有寻找到更合适的方式。
呼。
奥利维亚轻轻吐出一口气——
既然没有合适的方式,那么直言不讳、实话实说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疫苗加强剂刚刚找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会议室的空气明显微微凝滞了片刻。
“未开封。加拿大海关在纽约前往多伦多的火车上找到一个背包,里面还有一小罐炭疽,不到两克。”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携带者。”
“海关认为当事人因为害怕而临阵逃脱,在跨越国境之前就下了火车。”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鲁伯恩。”
……呼。
奥利维亚再次轻轻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