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
唐雪躺在病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白色吸顶灯。
床边就是圆形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眺望海面,太阳就要落下了,夕阳的光照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映出橘红色的波光。
浪潮声在耳边回响,一切显得那么宁静。
这里是母舰的医务室,自从岸上地震之后,她的住所就被转移到了这间医务室。
虽然有四张病床,但实际上只有她一个人住。
这间房间相比岸上的那间房来说,采光要差很多。五
如果不开灯,一整天都是昏昏暗暗的,待在这间房里,会让人觉得很压抑。
房里不透风,虽然有窗户,但窗户是焊死的,还是结实的钢化玻璃,根本打不开,更别说透气了。
换气靠的是专用的通风管道,一日三餐有人送,还算丰盛,有奶有面包有肉,虽然没什么新鲜蔬菜和水果,但基本上该有的营养,都能补充到。
就是味道上差点意思,面包是全麦面包,很难嚼,奶是兑水牛奶,没什么可说的,肉是罐头肉,用微波炉打过就端过来了。
当然,并不是说唐雪看不上这里的饮食,有饭吃,就很不错了,这些食物,就算在和平时期,也算得上一句“丰盛”。
全世界日日都能吃到面包牛奶的人,只是极少一部分而已。
她过去有一段时间的伙食比这还要差的多,她不该抱怨。
按道理她是不该抱怨,但她就是不喜欢。
不喜欢这里的面包,不喜欢这里的牛奶,连带着也不喜欢这间房和这里的风景了。
有人说,人到了一个新环境,不管和你之前的环境相差有多大,最多14天就能适应,但她来这里远不止14天了,仍然觉得不适应。
她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的,这床又窄又小,床单是白色,被套是白色的,枕头也是白色,看多了觉得单调枯燥,还很容易脏。
明明就她一个人住,还要放四张床,夜里关灯睡觉的时候,总觉得那些床上好像躺着什么东西,听着窗外翻滚的浪潮声,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日出时,坐起来连太阳都看不到。
这间房一点都不好,她觉得这儿就像是一个铁笼,把她关了起来。
她讨厌这种感觉,想离开笼子,去别的地方转转。
又到了夜晚了,她觉得很烦躁,挪动屁股来到了床边,对着床下边招手。
小白凑了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
小家伙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之前一直趴在墙角睡觉。
它呜呜呜地叫了两声,床边放着的狗碗里,还剩下一半的狗粮,另一个碗里的水,几乎没动过。
它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它最喜欢吃饭了,不管倒了多少,碗里的狗粮它绝不会剩下,一定是舔的干干净净。
或许是运动量变少了吧,来这儿之后,又没人带它玩,没人带它丢飞盘,带它去外面撒欢,多余的体力消耗不掉,自然也就没什么食欲了。
唐雪弯腰抓住小白的前腿把它抱起来,抱在了床上,让它趴在被子上,和它漆黑的眸子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