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言从车后面缓缓露出头来。“你跟着来干什么,你进不去的。”上官暮霭说。“这个,戴着。”熏言递上玉佩,一眼没有看上官暮霭。
上官暮霭看着冷酷的她,一把扯她坐下来。“哟,这好像不止保平安的啊。”上官暮霭一脸坏笑。“那可怕的人就在朝里,说不定这次他也参与评审。”熏言说出跟着来的目的。“熏言,从父亲去世的那一刻开始,我注定要面对很多未知的困难。以前都是父亲在保护我,是时候长大了。这次入朝为官,还有更多的血雨腥风,我怎么能还没有开始就退缩了呢?我知道我很有可能在科举中艰难险阻,但是这是入朝为官的唯一机会了。我放弃了就没有了。就永远都不可能接近凶手了。”上官暮霭轻轻握着熏言的手,眼睛发出坚定的光。
熏言看着坚定的上官暮霭,心里忽然感到欣慰,才几个月的时间,自己见证了他从一个小男孩成长了,很快,他便成长为可以担当的男子汉了。“熏言,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害怕,以前是父亲让我有这种依靠感,现在,是你让我心有归属。”说完便紧紧抱着熏言。“我等你回来。”熏言轻声说道。
事实上,两人都知道这次科举艰险无比却不得不去。不能在上官身边保护,熏言很是担心。她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戴在上官暮霭身上。“好了,前面就是到达贡院的密林了,过了密林就是贡院了,到时候守卫森严,你快回去吧。”熏言看着上官,眼里满是不舍和忧心。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担心过不舍过谁啊。然后纵身跳下车。
看着离去的熏言,上官心里默默说:“言儿,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马车很快到达贡院西苑,考生们住在西苑,这里离笔试的考场东苑,和比武的麒麟擂台都有一定的距离。西苑环境清幽适合居住。考生先一一被检查所携带之物,然后发放考试期间的安排表:明天熟悉考场,后天开始文笔测试,再休息一天等放榜,然后是比武测试两天,然后是才艺展示,最后是白帝亲自进行殿试。
上官暮霭被安排在北边倒数的第二间房。那是属于比较偏的位置。第一天晚上,上官睡的挺好,第二天,宫里派了三辆马车送三十名考生到东苑和麒麟擂台参观,让考生熟悉擂台构造,比武形式,二来知道笔试考场的规矩。
坐马车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比较熟悉了,于是有说有笑,但是谁也没有发现,上官暮霭所坐的第一辆马车的车轮子已经被人撬松了,在马车行驶到一处很高的上坡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为何前面的马突然大慌失色,惊叫地跳起来,准备向后倒去,这时候车轮子却掉了出来,马和车一起往山坡下面滚动,更致命的是山坡低处是千尺瀑布。
马车里面的人顿时都惊慌失措地大叫,毕竟突如其来的灾难大家都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上官暮霭尝试往前拉住绳子,让马安定下来,但是却发现马和车连接的绳索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开了,而这只惊慌的马早已不知所踪,上官想跳下马车,但是下坡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眼看着就要到了坡底,上官大声喊叫:“大家想不想活命?”众人乱成一锅粥,都喊着想啊,想啊。
“大家都镇定下来,现在听我指挥行事。马车马上就要掉下瀑布了,大家一定要安静一点。马车左边右边各三个人,前面坐三个人,我数三声,大家一起往窗外和马头方向跳。大家都是练武之人,相信这不难,我现在开始数了,三,二,一”就在一的话音刚刚落地,马车抛物似的直坠瀑布而下。
这时候,九个人都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感慨命大。“刚刚指挥我们的上官呢?”众人这才发现,上官暮霭不见了。“快,拉我一把。”微弱的声音从瀑布那边传来,大家跑过去一看,只见上官紧紧抓住一颗小树挂在边上。好不危险啊。大家都纷纷感激上官的有勇有谋。
上官说,刚刚路过这里的时候,我就发现崖边上长了一些小树,我们的马车三面出口都太小了,三个人可能还勉勉强强跃出来,但是四个人的话,就真的出不来了。“为什么不从马车上面出来呢。”一位少年问道。这位少年,正是柳郡栊。“还是你聪明,我没有想到。”上官笑着回答道。事实上,在上马车回来的时候,上官就发现马车上面被厚铁块封住了,他本以为封住马车就是要在里面展开杀戮,却没想到凶手目的不在于此。
上官站起来往下面看,隐约看到支离破碎的马车,上官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想,现在马车坠落,马又不知所踪,证据都没有了,看来想要追查还是很有难度啊。这凶手真的太狠了,想把我们一车人都摔死在这千丈深渊。上官暮霭紧紧拽住拳头,游戏正式开始了吗?尽管来吧。
几位负责的官员急匆匆地赶过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你们有没有受伤?”“受伤,我们差点命不保已。”考生们嚷嚷着。“此事我们定会禀告白帝进行彻查,大家先坐我们的马车回西苑,大家辛苦远道而来,可不能耽误明天的笔试啊。”大家只好跟着官员们上了马车。
走过去的时候,上官暮霭忽然在路上草里发现一些碎了的干草,干草里夹着一些白色的粉末,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上官暮霭拿起手帕包了一些,回到自己的住所,官员们吩咐手下给大家分饭菜。
“大家都早点吃完,一会给大家派洗漱桶水,大家将就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反正都是男人。”住所的门是铁窗一样的,因为防止还有人没有上缴诗书,从进入西苑那一刻起,这都是属于考试监控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