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弘脑海里回忆着那个档案,他背着一个小挎包,带着口罩和墨镜,然后坐上了前往上台县的公交车。
公交车缓缓地朝上台县驶去,这时候上来了三个少年,郑弘用余光瞥了一眼,靠窗接着闭眼休息。只见七中地那个女生讲道。
“你们知道吗?”此时后面的一个姑娘对着两位少年讲道,他们同样穿着“大昌市第六中学”的校服,上面的校徽分别写着蔡雪、林钊、李松。
“最近发生灵异事件了。”蔡雪一脸惊恐的讲道。
“呵呵,灵异事件而已,鬼什么的有什么可怕的,老子见一个打一个。”林钊讲道。
“我听过我听过,就昨天早上凌晨5点多,他还给我拍了一张照片。”李松顶着肥嘟嘟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将昨天的照片翻了出来递给了他们两人看。
“天啊,这也太吓人了,”蔡雪看完照片马上缩到了林钊后面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你说过鬼没什么可怕的,如果遇到了,你到时候一定要保护我哦。”
她的小脸微红表现得有点害羞,撩了撩脸庞的碎发。
林钊见状将一旁的蔡雪推了出去,讲道:“谁要保护你啊,如果真遇到了,那我肯定是要保护叶颖的,你这么男人婆,哪里会需要我保护。”
“男人婆?你骂谁呢?”蔡雪一把将林钊的耳朵抓住,然后讲道:“就叶颖那种人,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轮到得到你?有我的喜欢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敢瞧不上我?”
不一会儿,车辆到了位于上台县的大昌市六中,那个叫林钊的人拔腿就冲了下去,蔡雪在后面立马追了上去,只剩下李松慢慢地下车。车辆又关上了车门向县城里驶去。
公交车最后停在了一个被植物爬满的车站,郑弘下了车,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花坛,花坛里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种季节的花,一旁有一个巨大的祠堂,祠堂上面的布满了爬山虎。
上台县是一个结合绿化和小镇的风格城市,居民的窗户前摆满了植物,道路中间一颗颗大树整齐伫立,居民的房子也整齐划一遍布于道路两侧,阳光从半空中洒下,石砖的道路上立刻拓印上了斑驳的阳光,微风从远处吹来,为炎热的夏日送来了清凉。
郑弘将头上的墨镜和口罩一摘,呼吸着这里清爽的空气。在这个即将迎来绝望的世界里,这是为数不多的清闲时光了。
往前数百米,再绕了几个小巷,此时的景象已经别具一格。这里不再是进来时的整齐划一,几栋破旧的老房子弯弯绕绕于这片山林,从砖块铺成的小道,变成了泥泞的土路,鸡犬相闻,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气息,与清晨朦胧的雾气交相辉映。
“这里就是清月村旧址,也是现在上台县的中心?”郑弘看着眼前的风景,心中十分疑惑,暗自发怵。
为什么一个地带的中心建筑远远落后于周围,这里更像是刻意被人隐藏了起来。郑弘带着心中的疑惑往中心走去。
“你这个老不死的,快把钱交出来。”
在不远处一栋矮房里,几个混混正在殴打一个失去双腿的老人。
“你们住手,”郑弘见状冲上去,他伸手将手机举了起来,上面赫然是“11”这三个数字。
“小崽子,劝你别多管闲事。”一个混混转头,却发现郑弘一手拿着甩棍,一手向他们展示上面拨通的“11”电话,当即遵从心的意愿,立马和其他几位混混用眼神相互示意,拔腿就跑。
“喂,没事了,就现场几个混混在欺负一个老人,嗯嗯,他们现在已经跑了,没事了已经,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们了。”郑弘对着电话讲道。
“老人家,你没事吧。”郑弘将地上的老人扶起,背到了家里的床上,相较于外面摆满了各类饮料瓶、农作物,房间里却是异常干净,像是有人定期来打扫一样,他定神看了一眼老人。
老人的双臂用绷带缠绕,暗黄色的皮肤夹杂着略微发白的头发,他的眼睛全白没有瞳孔,却像能看到什么似的在那四处查看,他没有双腿,手上的茧摩擦着郑弘的手背,划出了一道道红色印子。
一个身体残疾的盲人嘛,郑弘心中泛起一丝同情。
“小伙子,谢谢你。老头子我虽然老了,但骨头还算硬朗,他们那花拳绣腿的拳脚还伤不到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不然老头我的钱又要被人抢走了。”老人握着郑弘的手上下晃动。
“老人家,附近就你一个人吗?那些混混哪里来来的。”
“就周边的那些混混,他们时常在这里出没,有富户人家的小孩抢就抢,抢不到就来老爷子我这里碰运气,不过老爷子我以前有只狗在这里看家护院,后来有一天,他们用毒药把狗毒死了,隔三岔五来一次。我家底都快被掏空了。”
老人家接着讲道,“附近的人都离我这里挺远的,就每个月有个小姑娘回来看一眼我老头子。”
“老人家,晚辈姓郑,单名一个弘字,可否告知在下您贵姓?”
“我姓易,小伙子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老人伸手摸起了窗边的烟斗,郑弘则将床旁木桌上的火石递了过去。
“易老,您是一直住这里吗?”郑弘问道。
“是啊,老头子我在这里生活了有二十余年了,”老人家回道。
“易老,我是云川大学民俗系的学生,想了解一下民俗历史,比如这里的传统佳节有什么内容啊,过去这里发生过什么啊之类的。”郑弘乱扯一通地讲道,然后拿出笔记本和笔满是期待的等待老人地故事。
“这样啊,这里以前是叫清月村,在十八年前因为城市规划被整合为了上台县,要说有什么震惊的事情发生的话,那就是十九年前这个村发生了一个鬼树吃人事件。”老人吸了一口烟缓缓讲到,“那个时候我才三十二,那天从外乡回村,回乡后的第二天,警察就开车来到了这里,前面的树林里车辆开不进去,他们就停在了这个村里,然后走到了那颗榕树下面,村民都好奇啊,围了过去,我也跟了过去,那副惨状真的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一个人被活生生的卡在树里面,那个树根啊,从那个人嘴里长到了地下,树上长了四只手,周围都是血。还有两个人的身体被吊起来,脑袋在树的两侧,然后前天晚上下雨,地上猩红的一片。哎呦,真的别提多骇人。看到这副景象的人,很多人当场就疯了,一直在那叫,还有狂笑的,还有几个人到家后就病了。有很多人听说这幅景象连夜搬离了清月村,后来政府机关的派人把那颗树砍了,周围用水泥把地面抹平了,但是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