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尘炙热的眼光，即使身为圣人老子也觉得有些窘迫。

毕竟自己证道也是因为此子提到教化二字才立教成圣的，总归是欠了一份因果。

但是自己之前算过与此子并无师徒缘分，且此子求道之心甚坚，还有功德傍身，是个好苗子，以后成就不会低，可自己的道讲究无为，讲究的是一个顺其自然，修自己的道目的性太强的化反而事倍功半，甚至是不得寸进。

老子想了想拿出一个紫金葫芦，葫芦转眼间就到了玄尘手中。

“吾之前说过，我二人间并未师徒缘分，此葫芦是吾昔年自不周山所得，位列极品先天灵宝，蕴含四十二道先天禁制，内还有不少丹药，足够你修炼到大罗金仙所用，吾之所以成道倒是受了你那教化二字启发，此宝予你，了却你我因果如何？“

玄尘听到老子说这个葫芦是不周山的得来，且位列极品先天灵宝就知道这个葫芦的来历了。

昔年紫霄宫二讲之后，十大先天极品灵根之一的葫芦藤出世，上结七个葫芦，三清各得其一，女娲、红云、东皇太一各得其一，还有一个未成熟的紫绿色葫芦被鸿钧道祖遣童子昊天收走。

说来这葫芦藤也确实惨，刚出世就被人分尸了，不仅结的葫芦被人瓜分了，就连葫芦藤和葫芦生长的土壤都被女娲一锅端了，泥土用来造人，葫芦藤用来和泥，真可谓洪荒第一惨。

不过老子手中灵宝众多也不差这一件，且老子圣人之尊，也没几个敢和老子斗法，虽然是极品先天灵宝，但是只能做盛丹之用。

后世西游时期被老子两个童儿盗下界去，差点让孙悟空栽了跟头，只需喊出对方的名字，不论真名还是假名，都会被吸进葫芦中去，若是以法力催动，一时三刻便会化作浓水。

这等法宝玄尘自然是想要，更不要说里面还有足以修炼到大罗所用的丹药了，可玄尘却并不惊喜，他一个地仙拿着极品先天灵宝和小儿持黄金过闹市有什么区别。

洪荒世界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靠山啊，还有什么靠山比圣人更稳妥吗，而且这个圣人还是老子。

君不见后世六圣签押封神榜，老子宁愿以自身善尸太上老君上榜也不愿意签下玄都的名字吗？

“圣人，弟子不想要这灵宝，恳请圣人垂怜，收弟子为徒。”

玄尘自是不愿放弃，圣人的徒弟可比极品先天灵宝值钱多了。

“痴儿，非是我不愿意收你，一是你我确实没有师徒之缘；二是你求道之心太强了，这是好事，可吾之道讲究无为，讲究顺其自然，求道之心太强反而适得其反。”

“吾且问你，你求道所为何？长生？称霸？“

老子当即问道，他也很好奇这个年轻人和人族部落的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其他人每天都想的是怎样生存，怎样过的更好，只有这个人在追求修炼之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原来如此吗？玄尘想道，老子不愿意收自己的愿意竟然是因为大道不合吗，老子讲究无为，元始讲究顺应天命，通天想要为众生截取一线生机。

长生？称霸？玄尘摇了摇头，自己或许想过长生，可那只是顺带的，若只是一味的追求长生，那修道还有什么意义？

至于称霸，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一个闲云野鹤的性子，从未有过此念头，或许人族有难的时候他会站出来，可从未做此想。

自己修行是为了什么呢？回想起穿越洪荒的五年，他见过族人与野兽殊死搏斗，挣扎求存，见过人族从茹毛饮血到现在这般境地，开始或许只是想活着吧。

当然自己也想过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的潇洒快意。

可是看到初生是人族因为一团火而欢呼雀跃，手舞足蹈，他暗中引导有巢、缁衣缝制衣物，建造房屋，甚至自己动手制作了渔网，弓箭，陶器。

或许自己最初只是想要获得功德，但是看到那么多族人因为第一次用工具捕获猎物的喜悦，玄尘觉得自己穿越也不算白来。

慢慢的，玄尘越想越多，想到了前世，想到了人族从茹毛饮血到刀耕火种，想到了灾难面前众志成城，团结一心，想到了无数先辈前赴后继，薪火相传，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长生非我愿，只解心中忧。”

玄尘答到，自己修行是想让人族传承不熄，想让人族避免沦为妖族口粮，想要避免人族被炼成屠巫剑的命运，想要人族正在崛起，想要人族伫立在万族之巅，没能力就独善其身，有能力就兼济天下，自己所求不过心安二字。

或许通天的道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吧。

“弟子明白了，谢圣人指点。”

想通了之后玄尘只觉道心一片空明，此时若是修行，当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