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你小子回来了?”灰耳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们两人自小一处长大,而今又是谢石安的贴身侍从,自是亲密无间。
“什么小子不小子的,”楚白笑了起来,一脸灿烂。他心中虽然有些不平公子看重灰耳,却也知道,他们两人各有长短。公子用人,自有他的道理,而他们只求尽职尽忠,别的,也没什么所求。
“公子后宅的事,你也插手?”楚白笑着看了一眼灰耳,见他一脸的少年老成,心中总觉得灰耳少了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哎,”灰耳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替公子分忧,少一些纷乱,总是好的。”说着,灰耳的脸色,更是晦暗了一些。楚白知道,灰耳估计有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只是他们做事,互相之间并不通气。他去济南府做些什么,也不会告诉灰耳。两人说了些闲话,倒是分头去了。
入了夜,等谢石安回了秋水楼,灰耳又来回事了。
“公子,”灰耳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竟然在皇上面前提起定北侯的旧事来了。”
镇国公府的前身,就是前朝大梁的定北侯府。自从改朝换代以后,镇国公府就用定北侯三个字,特指镇国公的兄长谢克宽。
灰耳探听到的消息,谢石安下午就知道了。这事背后,他总觉得有人在动手脚。可是,究竟是英王,还是几位皇子的人,谢石安还没有十分的把握。
他在邓太后和肃宗的事情上推了一手,谁想,现在又有人在谢家和肃宗的事情上面推了一手。还拿了当年的定北侯说话,真不是时候啊。
定北侯的家小妻子都在京城为质,谁想一家老小,就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脱离了大梁皇家的控制,投靠了周家。有一就有二,现在周家坐了龙椅,自然要防着他们谢家的人,故技重施了。
本来,这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京城里很多人知道谢家的旧事。可是这会儿,谢石安正打算故技重施,若是肃宗有了防备,他还真的不好再做一次。
祖父和大伯父已经做好安排,本等着三月会试之后,殿试之前,突然离去。可是如此一来,只怕肃宗早有防备啊。谢石安跟灰耳说着话,心中也猜着,究竟是谁,要坏了他们谢家的好事。
见他有些沉吟不定,灰耳倒是说起英王府的事情来了。谢石安不便出面的时候,灰耳多是扮作他的替身,所以青柳枝和那些秦楼楚馆的事情,他比谢石安知道的,还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