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恒点点头,丁家的事情,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丁峰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握着京卫的权力,同时还坐着大宣的总督。若是他们丁家同时掌了京卫和宣府,只怕这龙椅上的皇帝,再也没法安枕入睡了。
一个武将家族要长远发展,最好的办法就是占了地,掌了兵,苦熬上几年,然后就可以独霸一方了。这一点,不止丁循懂得,丁峰这样一层一层爬上总兵位置的武将更是十分清楚。
这样一来,京卫就只能是一个跳板。丁循在京城里要做的好看,却不能喧宾夺主独占了京卫。这样一来,对丁家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徐婉如合作。
徐婉如和朱自恒正商量丁家的事情呢,朱秋语却有些困乏了。姚小夏笑了笑,这些个军中的事情,徐婉如虽然不避她,姚小夏也没心思多听。天家的事情,能不卷进去就是好事。
可是朱自恒和徐婉如眼下,早已经卷入了,所以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笑着说朱秋语困了,她先带孩子下去休息了。徐婉如指了小莲,让她陪着姚小夏,带着孩子先去休息了。
等姚小夏一走,朱自恒的语气就严肃了许多,“施家你打算怎么下手?”
从忠顺府一路说到丁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被人听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徐婉如不是徐家的女儿,可是对丁家来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她是肃宗的女儿,这一点就足够了。而且,徐婉如对京卫下手,也给了丁家一个好机会,壮大自家不说,还能卖皇帝一个好,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到了施家头上,就很不一样了。眼下施家,才是京卫真正的掌权者。徐婉如要做的,却是虎口夺食。或者说,煽动施旷,夺了他父亲施择的权力。
施家父子关系不好,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下手点。可是徐婉如近日,何故又请了宝庆公主去明瑟楼赴宴,又去百花楼大闹了一场呢。
百花楼的事情,虽然被封了嘴,可是朱自恒在京城为官多年,如何没有自己的渠道。更何况,那天驸马施晖在百花楼里打苏继业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见了。
能去百花楼,又被迎去贵宾厢房的,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这么多富贵人家都知道了,就算不传开这个消息,也会私底下通知要好的人家,宝庆驸马做了什么事,如意郡主又拿了个什么金印出来。
虽然在场的人,只听见驸马和苏继业的打闹,可徐婉如拿出的金印上面刻了什么,大家也只是道听途说。只是这些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就算他们是个蠢的,回家与长辈们一说,马上就能猜出个大概了。
所以,一时间京城的权贵人家,谁都知道,如意郡主手里拿了个肃宗赐的金印。至于金印上刻了什么字,都是人云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