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婉如跟着包天随出去了,唐知非倒是问孙道隐了,“师傅,二师弟这是怎么了?你看看他,这次送的什么东西。”
“没什么,知远只是闹脾气了。新仇旧恨,心里有所不甘罢了。”孙道隐放下茶杯,“可是这不甘心,却也是知远必经的一关。只是这一魔障,只能靠他自己悟了。”
“那如意呢……”唐知非又问。
“如意,”孙道隐微微一笑,“她什么都不愿意记得了,自然什么都没反应。”
“那二师弟又何苦去挑起她的回忆?”唐知非不满,“这世上痛苦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世上的苦难,何尝少过。上位者争权夺利,民众却血流成河,他一个出家人,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一点呢。”
“所以我才让他入世啊,”孙道隐摇摇头,“只是这一劫,只怕谁都逃不了啊。”说完,孙道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等年底去过京城,我们还是先回海山去吧。”
唐知非躬身称是,他们是该回去了。这次离开海山,已经都快大半年了吧。
徐婉如跟着包天随,正在终南山上乱跑,哪里知道,师父和大师兄为了潘知远送的白瓷,正是头疼呢。
“二师兄,”徐婉如跑累了,就在树梢上坐下,包天随也飞身到了她的边上坐下。
“什么,”包天随随意靠在纤细的树枝上面,轻的,仿佛像根羽毛。
徐婉如刚学法术,做不到包天随的收放自如,搂着根树枝说,“我看大师兄见了二师兄的白瓷,心情似乎很不好啊。平时我偷懒了,他也没这么严肃过。”
“哈哈哈,”包天随大笑起来,声音清亮,直往元宵而去,“他就那个样子,整天没有个笑脸。不过,这次似乎有些严重。”
说着,包天随回头看了一眼徐婉如,很认真的问,“你知道二师兄是怎么入的师门吗?”
徐婉如想起自己的进门经历,心里有些想笑,就问,“也是大师兄去拐回来的嘛?”
“哈哈哈,”包天随又大笑起来,歇在对面大树上的鸟雀,被他一惊,全都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透亮的冬日天空,突然飞起一大群鸟,叽喳声盖住了世间的一切声音。
等鸟雀安静下来了,包天随才说,“二师兄进师门的时候,师傅座下只有大师兄一个人。而大师兄的本事,你也知道,法术不怎么高明,可武术却十分精通。外人听了大师兄的本事,都以为师傅是个武术名家。二师兄就为了这个名头,找到了师傅。”
“哦,这么说,二师兄是想学武术的?”徐婉如有些奇怪,潘知远可是以法术闻名的,怎么一开始是学武术呢。
“嗯,”包天随点点头,“二师兄一找到师傅,就宣称自己要拜师学武术。这天下,哪有徒弟逼着师傅,强买强卖的道理呢?大师兄自然看不下去了,出手教训了一下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