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百年间的名将,姚汝南绝对数得上号,”颜元初评价说,“河间王的眼光的确不错,只是这姚汝南却是高岭之花,只听皇帝不从藩王。河间王为儿子求娶冯绮雯的时候,她的外祖父姚汝南就不怎么乐意,频频拦截。只是河间王求亲心切,礼数又十分周全,首饰珠宝,全都提前做好送去宣府。就这么着,冯征才答应了河间王的亲事。这豆娘簪,应该就是那一批求亲礼物里面的。”
“都答应亲事了,那如何冯绮雯又没嫁给贺智呢?”英王觉得,这些联姻的事,实在是太复杂了,变数也实在是太多了。
“被大梁的皇帝截胡了,”颜元初笑,“河间王就在京城外面,他这般野心勃勃,冀鲁又一向风调雨顺,京城里的皇帝,如何坐的稳宝座呢。听说河间王这般诚心求娶冯征的女儿,皇帝就大笔一挥,给冯绮雯赐婚了。”
“啊!”英王不禁吃了一惊,“那冯绮雯最后嫁给谁了?”
“谢克宽,”颜元初冷冷一笑,“就是现在镇国公谢克定的兄长,当时是定北侯世子。”
“谢克宽?”英王倒是知道谢克宽其人,“他不是战死北疆了吗,之后爵位传给了弟弟谢克定。太祖封赏的时候,又把谢家的定北侯升成世袭罔替的镇国公了。”
“哼,”颜元初摇摇头,“谢克宽和谢克定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谢克定的母亲是继室,是她做主替谢克宽娶了冯绮雯。”
“这么说,谢克宽不待见冯绮雯了?”英王心想,这继母和前头原配留下的孩子之间,怎么总有那么多的矛盾呢。
“听说谢克宽就大婚的时候,回了一趟京城,过了一夜,次日就出发回北疆了。”颜元初说,“之后定北侯府跟了太祖,大梁的皇帝大怒,派人抄了京城的定北侯府。谢克定带了母亲和家中老小出逃,定北侯府里就剩了一个冯绮雯,最后听说是跳楼死了。那会儿她的外祖父已经殉国,父亲冯征赶来的时候,也只来得及给她收尸。这亲事是皇帝一手造就的,最后人也是他给逼死的。冯征之所以从了太祖,跟冯绮雯的死,很有关系。”
“哦,”英王点点头,可他不明白,为什么颜元初要提冯绮雯的事情。
“那豆娘簪子,应该就在冯绮雯的手里,”颜元初说,“也不知道,她跟贺智之间,是否有过什么。冯家接了赐婚的圣旨,就把贺家的礼物全都退了回去,只留了这枚豆娘簪子。”
“那冯征,不是也战死了吗?”英王对冯征倒是比较清楚,宣府守备投了太祖,太祖才能长驱直入,直奔京城,抢在河间王的前面,得了宝座。
“是,冯征战死,家眷也都全军覆没了。”颜元初说,“只是,冯征还有一个儿子,改了姚姓,过继到外家去了。姚汝南勇猛善战,膝下的几个儿子也是如此。只是刀枪无眼,三子去了两个,剩下的那个又无子嗣。冯征本就是姚汝南手下的战将,娶了姚汝南的女儿,和姚家的关系极为亲密。冯征就把自己的小儿子和小女儿过继给了小舅子,这两孩子改姓为姚,此后就在大同住下了。姚汝南殉国之后,太祖又很快得了天下,他们姚家虽然是大梁的功臣,却和大楚毫无干系。姚家因此没落,这一支的三房,如今就在京城住着。你猜,他们和谁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