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收徐婉如到自己门下,也只是为了熟悉之后找出自己身上的因由,若是师妹,似乎也可以熟悉起来啊。
潘知远心想,不知道师父是否早已经看穿他和徐婉如的前世今生,否则,干嘛这样防备着他啊。等国师的封号下来了,应该回趟山东了。师父要是再截胡,他就鼓动肃宗去泰山封禅,累死师父那老家伙。
潘知远正打算关窗,却一眼就看见楼下院子里的昙花。
今日只是十月初九,虽有月亮,却是上弦新月。月光微弱,却照的昙花特别的亮。潘知远心中一动,觉得月下昙花,似乎和谁一起看过。
一夜无话,初十早上,天色还没亮透,萧诚就带着几个家仆,出京往甘州去了。
此去路途遥远,甘州到京城,将近三千里的路程。即使快马加鞭,也得十天上下的时间。
郭氏一夜未睡,虽然提前就寝了,却心思不定,一会儿担心缺这个,一会儿想起来给丈夫捎带那个。折腾了一夜,眼下乌青地送走了长子。
好在萧远山一早就在甘州,郭氏虽然不放心儿子独行,倒是也没太过担心。萧家子弟,历来都要上战场磨炼的,郭氏嫁到靖远将军府,就已经知道这个规矩了。
萧诚是萧家的嫡长孙,郭氏心有不舍,也得让他出门做个表率。只是,许老夫人让潘知远掐的这个时间,实在是尴尬了一些。
萧诚掐着时间,城门一开,就从西边的阜成门出京。
进了十月,京城的冬味,也一日重似一日。枝头仍有树叶,可是风一吹,就能听见落叶在地上的瑟瑟声,满是冬天的脚步声。
萧诚一行人卷着满地落叶,飞驰而去,半道上却遇见了吏部侍郎朱自恒。
朱自恒是文官,和勋贵武将并没多少来往。只是朱自恒的妹妹朱念心嫁了忠顺府,忠顺府和靖远将军府是世交,萧诚和徐婉如姐弟也十分亲近。
所以,萧诚驻马,和朱自恒说了几句。
世人都说朱自恒极其疼爱外甥外甥女,这会儿徐婉如已经丢了四个月了,也不见朱自恒怎么着急。萧诚见了,总有些不舒服。
“朱世叔,”萧诚说了自己的去向,又吩咐,“若是有了如意的消息,记得告诉一声。”
“哎,”朱自恒长叹了一口气,“多谢贤侄记挂了,到时候若是找到如意了,一定会同你们说的。”
“这么一大早的,朱世叔这是去哪里啊?”萧诚有些奇怪,今天难得休沐,这朱自恒天没亮就来阜成门了,莫非,还在找徐婉如的下落。
“来找潘尚书解个梦,问个卦。”朱自恒说的很是自暴自弃,似乎丢了外甥女,只能求助鬼神了。